那是个让一切变得飘摇不定、难堪的所在。有时她彷佛依赖但又会突然叛离。他想要占据,但缺乏勇气。他想要放纵,但是面对她那庄重的神色,他感到说不出来的怯弱。
1962年的香港,报社主编周慕云(梁朝伟饰)和太太搬进了一幢公寓,与他们同时搬来的,还有另一对年轻夫妇——苏丽珍(张曼玉饰)和丈夫。直至有一天,两人突然发现各自的另一半原来早已成为一对婚外恋的主角,周慕云和苏丽珍不得不共同面对这个现实。两颗受伤的心小心翼翼、难舍难分,却最终化成了无缘的伤痛。他们在配偶背叛的阴影下,各怀心事地靠近。
那是个让一切变得飘摇不定、难堪的所在。有时她彷佛依赖但又会突然叛离。他想要占据,但缺乏勇气。他想要放纵,但是面对她那庄重的神色,他感到说不出来的怯弱。
见不着时,愈来愈想。那些背着人偷来的、幽室相守的时光,是多么和煦而平静。那些久候不至的苦等,明知是她却没有声音的电话,又是多么的炽热和辛酸。直到他做出了远行的决定,才向她道出了真心。而此时此刻,他不禁想到他真正背叛了的人,也许是她。
一切都褪去了,香港、1962年、那个陈旧的秘密。不管当初是为了报复或色诱,抑或单纯的慰藉,到最后,只剩下眷顾……
《花样年华》官方影碟收录了以下四段花絮(影片删减部分),透露了一些影片没有明言的细节。除了这四段“戳破窗纸”的删减片段,王家卫还删除了周慕云与酒店人员吵架、周慕云和苏丽珍跳舞等内容。最终影片营造出一种直戳人心的暧昧氛围。
1.2046号房间的秘密
影片中,关于两人的关系,导演给大家留下了很多想象空间。但在这个删减片段里,我们却可以窥见一段没有明言的真相:一个雨夜,苏丽珍说:“今晚我想留下来”,于是2046房间里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王家卫在影片中删去了这一片段,将两人的感情表达得暧昧而隐晦,只是影片结尾苏丽珍带着名叫“庸生”的儿子。“庸生”或许是指60年代著名武侠作家金庸和梁羽生的合称,戏中周慕云与苏丽珍由写武侠小说而越陷越深,或许暗喻“庸生”是周慕云和苏丽珍的儿子。
2.在新加坡的日子
周慕云去新加坡的四年时间里,苏丽珍有没去过新加坡?这里给出了答案。
片段开头是梁朝伟吃榴莲的镜头,因为在新加坡有个传说,凡是爱吃榴莲的来到新加坡,他都不会再回到原来的地方。此外,电影里从未露面的苏丽珍的老板情人余小姐也露面了,俩人似乎有着和周苏一样的状况,余小姐见了何先生一阵抱头痛哭。一天晚上何先生在办公室等余小姐,苏丽珍问他为何不去找她,他说太远。苏丽珍又问他会不会后悔,何先生说不会,因为这是自己的决定。何先生临走时,送给了苏丽珍一张去新加坡的船票。苏丽珍来到了新加坡,但是她只去见了周慕云的老友阿炳,阿炳和她谈起自己的爱情故事,表示只要心里爱着就可以了,何必非要在一起。这番话触动了苏丽珍。俩人道别时,苏丽珍提醒阿炳不要让周慕云知道自己来过新加坡。
3.七十年代
王家卫本欲将故事讲到七十年代,但是最终作罢,不过从删减片段可以看到导演的剧情构思。苏丽珍已换成了70年代流行的皮毛大衣,周慕云也留起了小胡子。苏丽珍要把房子卖了,于是一个求购的女人到来,闲聊之下苏丽珍竟发现这个女人是周慕云在新加坡遇到的新宠。于是在那女人走后,苏丽珍对管家说如果对方再打电话就说房子已卖出去了。那个女人带着周慕云来到了这条他无比熟悉的街道,于是发生口角是在所难免了。接下来的镜头里,苏丽珍和周慕云在两人无数次擦肩的面馆相遇……这段70年代的戏,更像是对续集《2046》的引子。
4.不为人知的重逢
影片最后出现的吴哥窟,王家卫最初曾设计了俩人的重逢。在这个备选结局里,周慕云在吴哥窟偶遇苏丽珍。俩人沿着寺庙的走道聊天,聊起阿炳,也聊起了俩人的现状。俩人在短暂的谈话后告别,临走时周慕云叫住远去的苏丽珍,问她是不是曾给他打过电话,苏丽珍略微迟疑,轻轻的笑意充满内容,却淡淡说道:“我不记得了”,也许这就是女人选择遗忘的方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