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8日,徐峥在微博晒出一张照片,照片中的男子酷似汪涵,不过却变成了光头。徐峥配文:“刚刚拍了一张照片。”微博发布后,引起网友热议:“我自认对汪涵和徐峥...
12月8日,徐峥在微博晒出一张照片,照片中的男子酷似汪涵,不过却变成了光头。徐峥配文:“刚刚拍了一张照片。”微博发布后,引起网友热议:“我自认对汪涵和徐峥还是比较熟悉的,但是,这到底是徐峥还是汪涵?”最近娱乐圈的“撞脸热”还真是一波接一波啊,也难怪网友们“傻傻分不清楚”啊!
《泰囧》票房已破11亿,12亿也指日可待,更“奇迹”的结局也不是不可能。这让所有人忘了徐峥从前是个“只会演喜剧的光头”,他成了新晋“戏王之王”“最成功导演”。但在巨大成绩面前,徐峥只在电影上映之初放过一句狠话“让烂片导演没饭吃”,其他很多时候,他都谦虚得像个惴惴不安的小学生,尤其当冯小刚、成龙都从微博“发来贺电”时。徐峥说作为票房奇迹的《泰囧》已不属于他,而他也“不大敢在别人都说好的时候,真的就跟着高兴起来”,对于“有备而来的黑马”变成“脱缰的野马”,业界更该反思观众对娱乐产品的饥渴以及多数导演长期以来对这种诉求的无视。在徐峥看来,拍喜剧从来不是件容易事,真正的幽默也需要依托现实的底色才会变得高级。在2013年第一天,重装上阵的徐峥接受《精品》专访,而《泰囧》也有点像《少年派》中走掉的那只老虎,全由自己决定命运了。
“作为演员,我没有特别好的运气,拍了一些戏,但是一直没有完整表达的机会。做演员其实很被动,明明看到有一些地方可以改善,但你没有这样的权力,因为作品还是属于导演的。有时候拍完一个剧本不是那么好的戏,我挺有挫败感的。我也没有特别红过,类似于王宝强《士兵突击》里许三多那样的角色,我没演过,碰到好的剧本,像《无人区》,又没上。”
我不是“演李卫的那个猪八戒”!
黄渤讲过一个关于徐峥的段子:有一次去银行取钱,工作人员很有礼貌地问:“徐先生,请问您要办理什么业务?”“我要取一万块钱。”“好的,您稍等。”咔!工作人员业务娴熟地关闭窗口,却忘了摁掉话筒,只听那甜美的声音顿时幻化成粗暴吼叫:“哎哎哎!给猪八戒拿一万块钱!”片刻后,该工作人员继续微笑服务:“徐先生您好,这是您的一万元。”坐在透明玻璃窗外目睹全程的徐峥几乎脸都绿了。
电视剧《春光灿烂猪八戒》是大多数人认识徐峥的“窗口”,他和陶虹由此结成的姻缘也几乎妇孺皆知。不过不少与徐峥有过接触的记者都会发现,现实生活中的他一点也不憨态可掬,甚至谈话时那种认真的表情、安静的声音还会让人突然有些陌生。两年前有人问徐峥:“听说你最不喜欢人家管你叫‘猪八戒’?”这的确是长久以来困扰他的问题,因为这个角色让徐峥失去了不少作为演员的机会,尤其是演一个严肃的或凶悍的人不被接受时,他觉得自己很失败,不知道怎么就变成了一个“只会演喜剧的光头”?“尤其是后来又有人说‘这就是演李卫的那个猪八戒’,我简直受不了了”。徐峥说。
其实在“猪八戒”走红荧屏之前,徐峥就已经在上海话剧界小有名气,据说当年媒体评出的上海100个时尚去处中,看徐峥的话剧就是其中之一,但那个时候,在上海之外,几乎没人认识这个清贫的光头。徐峥形容当年的生活颇为“小资”,睡完懒觉起来后出去散步,到报刊亭买杂志,给家里添置一束花,回来放上一段音乐,看书、喝咖啡,有几个特别喜欢聊天的朋友,导了几部话剧,也演了好多年话剧,1998年《股票的颜色》还为他赢得第十届白玉兰戏剧奖最佳男主角奖。徐峥从小在上海长大,就读的高中在上海人艺斜对面,1990年考入上海戏剧学院,至今还是上海话剧中心的演员。在一次访谈中他还深情回忆称,话剧中心前安福路上的每个小店、超市、酒吧都是他经常出没的地方,排戏的时候他常会提前到,就是为了能在那条树荫浓密、闹中取静的马路上散散步。有一次谈到离开上海的原因,徐峥说:“我在北京演戏后,回到上海看到很多以前单位里的同事、同学,我发现他们的生活太舒适了,那会让一个人失去对工作的追求和冲动。”
真正的幽默是高级智慧
困惑来源于喜剧,徐峥的成就感也源自喜剧。经过《疯狂的石头》《爱情呼叫转移》《夜·店》《人在囧途》等电影的累积发酵,徐峥的演艺版图也扩展至大银幕,不过那时候还没人热衷于为他探讨什么“成功的秘诀”,直到《泰囧》让首执电影导筒的徐峥红得发紫,各类关于徐峥演艺事业蒸蒸日上的回顾总结性报道才扑面而来,如“从原来的小荧屏延展到大银幕的同时,徐峥在表演之外的才华也渐渐显露出来,不少剧组同仁惊讶地发现,此人不仅会演戏,从服装、灯光到剧本构思,样样都有着无限的潜力”,如“徐峥是大陆这些年难得一见的有商业意识并且对营销有明确想法的导演,这种人极少”。但对当导演这件事,徐峥一直在说实话,他坦承如果做演员很顺利,可能也不会“操这份儿心”。
徐峥说:“作为演员,我没有特别好的运气,拍了一些戏,但是一直没有完整表达的机会。做演员其实很被动,明明看到有一些地方可以改善,但你没有这样的权力,因为作品还是属于导演的。有时候拍完一个剧本不是那么好的戏,我挺有挫败感的。我也没有特别红过,类似于王宝强《士兵突击》里许三多那样的角色,我没演过,碰到好的剧本,像《无人区》,又没上。”
不过徐峥是个特别“事儿妈”的演员倒不假,在片场他爱管闲事,总会想给出超过演员职责的意见。因为在很多主演的电视剧里他基本上都有“90%的戏份”,天天在片场滚,怎么拍、怎么调度这一套他很清楚。比如拍一部戏叫《拥挤》,他就把蚊帐布蜷一起放胶水里,展开晒干后做在T恤上造成褶皱效果;《人在囧途》的导演叶伟民说徐峥“是个创作型演员”,2010年拍《人在囧途》时,徐峥就觉得电影构思不错,但剧本写得不行,叶伟民对内地又不熟悉,徐峥就代替他做了很多导演的工作。在《泰囧》发布的制作特辑中,徐峥还讲了一件对他影响颇深的事。拍片前,他找了大量电影制作花絮来看,尤其是看到大卫·芬奇和艾伦·索金拍《社交网络》时,他们把自己跟两个演员关在一间小屋子里,把台词一句一句地解释给演员听,“我写这句话是什么原因”“这句话为什么要这样说”,旁边一个小DV拍着,徐峥觉得那才是“真正的艺术创作”,所以等到他给演员剧本时,比如王宝强所有的台词,他都用专门的颜色标注,与其他演员区分开来。徐峥认为做演员最大的痛苦就是现场改剧本。
早在2004年播出的电视剧《李卫当官2》中,徐峥首度尝试了导演的工作;在去年8月上映的电影《搞定岳父大人》里,导演李海蜀强烈要求徐峥担任监制一职,徐峥透露:“其实我在其他电影如《爱情呼叫转移》《人在囧途》中也是这样工作的,但这次是比较完整地来做这项工作。除了演戏,我在尽更大的力量做超越演员范畴的工作,包括对整个剧本的掌控、台词的修改、现场表演的指导。喜剧的节奏比较重要,必须合辙押韵都对了,观众才会笑,我不想做山寨、无厘头、恶搞的电影,而是想老老实实讲故事。”
徐峥也屡次强调,在周星驰之后,喜剧已经被透支得太厉害,很多人并没有认真拍片,所以喜剧被搞得很廉价。他曾看过某电影网站做的一个专题盘点,结论是在全世界战胜好莱坞大片的35部本土电影中,95%都是喜剧,这也坚定了他做喜剧的信心。并且在徐峥看来,喜剧的基础可能不一定是喜剧,它是一个故事,是一个人物,然后才去挖掘人物的特性,再加上荒诞和冲突。“就像卓别林的电影,他在演的时候,你一直在笑,但看完后又有酸涩的、悲凉的东西在心里,因为你觉得他很可怜,喜剧就要有一点这种意思才高级。真正好的喜剧,是把所有的噱头拿掉,依然是部人物、性格都得能立起来的好作品。”
网上还有人这样评价徐峥的表演——“抹去赵本山的乡土,省略陈佩斯的夸张,中和了葛优的调侃和星爷的无厘头,他的喜剧更聪明、时尚、狡黠、斯文。”徐峥其实早就不太在意一些“归类”,他记得刚考进上戏表演系时,身边很多同学都是浓眉大眼、声音条件也好,徐峥有些自卑,后来才慢慢发现是谬误,“其实真诚的表演就是最好的表演。我看自己特别喜欢的演员,德尼罗也好,尼克尔森也好,或者周润发、姜文、葛优,他们的表演每到精彩之处我都会笑,但我并不认为他们在演喜剧,而是当你需要幽默时,你得具备比别人更高的智慧,你才能幽默。为什么你会心地笑了?因为你觉得他比你正常的见识更高一层。”
这世界太疯狂了,随时会倒向失衡的一个方向,而平衡只能靠自己把握。在所有条件都不利于你时,需要找到可以坚持到底的力量。我一直这样做,好像也跟教育有关。我胆子比较小,不大敢在别人都说好的时候,真的就跟着高兴起来,那样我会没有安全感。”
不想因一部电影变得跟家人的距离越来越远
跟徐峥合作过的人都说他聪明,不仅是演戏,还有做人。《夜·店》是80后导演杨庆的第一部电影作品,据说在此之前,他不过是导演身边的小助理,正是徐峥的推荐,杨庆才找到了既肯掏钱投资又赏识自己的老板。不过听到“提携新人”之说时,徐峥却连忙躲闪:“别介,我又不是刘德华,谈不上提携,就是牵个线、搭个桥,我也没什么权势,反正就把能拉得来的关系都用上,能推荐就推荐一下。你们都说我提携新人,但我挺沾光的,就像当年我客串宁浩第一部片子《疯狂的石头》,也没想到电影会火成那个样子。结果到第二部、第三部,我们变成朋友,我也有了很多机会。”
《泰囧》当初拉来投资的故事也被许多媒体报道过。“在一年多以前的某天,徐峥在光线传媒老总王长田的办公室里手舞足蹈地给他讲故事,时而站起,时而坐着,扮演所有人的角色给面前的金主看。凭借这些年演舞台剧的经验,他最擅长的就是跟观众直接沟通。没有剧本,一个字儿都没有。”而这一幕此前已经发生过很多次,在不同的地点、不同的金主面前。
事实上,在合作过的同行身上,徐峥都能偷师一二。比如喜欢用知识武装自己的宁浩,徐峥对他的评价是:“宁浩是一个理论先行、非常严谨的学术型导演,他的学术不只是停留在理论阶段,还有很多实践,我老说他像一个厂长,让我当导演时知道怎么把自己打造成生产主人,怎么一步步去规划和推动制作。”对在《春娇与志明》中有过合作的彭浩翔,徐峥说:“他的阅读量非常大,虽然外表鬼马,但他实际上非常细腻,观察力和想象力惊人,看他的书就知道他很会捕捉生活细节。”“不过他们俩都是处女座,会自我纠结,要求团队达到他们的要求,而我是冲动型的白羊座,会很快、很灵活,他们让我知道怎么去规整团队、统筹安排,而这两项是影响电影质量非常重要的因素。对我来说,艺术创作更多地表现在创作剧本上,当一个团队到异国他乡开拍时,就是到现场拿活儿,现场太乱,唯有跟演员的合作还能挖掘,其他的只能去判断行还是不行。”徐峥说自己总是会在生活中不知不觉地去“寻找一些老师”,他在大学里就有一个好朋友,书读得很多,两人常常聊艺术、戏剧和诗歌;工作后,也总有一些“老大哥”让徐峥觉得“你看书永远赶不上他们”,那最简单的办法就是“直接跟他们交上朋友”,获取的阅历和知识虽是二手的,却已被消化和总结过。
在出演话剧《最后一个情圣》时,陶虹爆料,徐峥在家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买一大堆碟回来看,他有个癖好,喜欢睡觉睡到半夜爬起来看碟。徐峥最喜欢的电影是罗伯特·德尼罗的喜剧片《午夜狂奔》,“它所有的一切我都喜欢,尤其是情怀”,他在电影宣传时也提到,“《泰囧》更像是中国版的《午夜狂奔》+《第八日》”。
在徐峥内心深处,《泰囧》其实包含了很大的题目,就是人该怎样活在世界上才是对的——徐朗,一个代表性的社会人物,要获取事业上的成功和利益最大化;王宝却是一个新时代的吊丝,他是幸福指数很高的人。当一个事业狂碰上一名吊丝,在旅途中囧到不堪,但内心的风景却越来越好,徐峥是想传达一个“境由心生”的感觉。但遗憾的是,很少有观众看出这层意思,所以他下部戏仍有努力的目标。
《泰囧》的故事源自徐峥的真实感受,他说:“我看到很多生活在北京的人,这个城市这么堵,还有那么多人去上班、去拼搏,他们在拼什么?这其实对现在的中国来说挺重要的。我觉得只要一踏入北京,从机场高速坐车往城里去时,好像就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推着你,你要马上变成一个通讯录,你要看日程表,你要给这个人打电话,你要去做那件事……但生命中到底什么东西是更重要的?”在《泰囧》里,徐峥并未给出标准答案,“我不过是让他俩走一路,你一路笑,笑完以后,能感觉到像心灵鸡汤那样的东西就可以了。”
2010年在出演话剧《资本·论》时,有记者问徐峥从这部戏里得到了什么,他答道,人应该在精神上有更多追求,而不是物质和欲望,在物质不发达的时代,人们更善于倾听自己的声音。徐峥说他有个大学同学,用几年的时间把公司做上市,天天飞、倒时差,等到成功那天他却说“有一种被掏空了的感觉”“觉得自己一无所有”;还有一个给徐峥做金融讲座的老师,在金融海啸时,丈夫跟她提出离婚,万念俱灰的她用两年的时间跟丈夫打官司,最后抢到女儿的抚养权。“她是一个高材生,那么优秀,所有在华尔街上班的人都是最优秀、最聪明、最有头脑、最能够赚钱的,但为什么最需要的还是生活的本质?”当排练完《资本·论》,徐峥看自己外公的生活也颇多感慨,那年老人家96岁,一辈子专注于画画,却从来不把作品卷入市场,从不进入世俗的游戏规则,他始终有系统的生活方式……
不过当记者最后问徐峥的幸福指数有多高时,他却岔开了话题,说“我的幸福指数不重要,但我能拍想拍的电影,这幸福指数就已经很高了,拍电影对我来说并不仅仅是工作,也是我的一种生活”,徐峥坦言并未将自己的生活经营得很好,他希望今后能多抽出些时间陪家人,“不要因为一部电影变得跟他们的距离越来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