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尔玛·格蕾泽,生于1923年,1945年被美国占领当局组织的军事法庭判处死刑时,只有22岁。她并非出身名门,却以小小年纪就成了一名狂热的纳粹党徒......
伊尔玛·格蕾泽,生于1923年,1945年被美国占领当局组织的军事法庭判处死刑时,只有22岁。她并非出身名门,却以小小年纪就成了一名狂热的纳粹党徒。她所学专业是护士,却选择了集中营女看守的行当。凭着虐待、折磨、杀害犹太女囚的异乎寻常的热情,她十八九岁时就获得了令众多女看守羡慕不已的铁十字勋章,在20岁之前又被破格晋升为女囚集中营的看守长。
从相貌上看,她是一个无可挑剔的美女,不仅她所任职的拉芬斯布吕克、奥斯维辛、贝尔森三个集中营的男女看守这样评价,就连被她毒刑拷打的女囚,也众口一词地承认这一点。但若从心灵上看,她所具备的无疑是蛇蝎一般的心肠,就是在以凶狠成性的纳粹女看守当中,也是相当突出的。
她出言粗鄙,姑娘本不该说的淫秽话语常常脱口而出;她放荡成癖,先是在男性看守中物色过几个小白脸,以后相当长时间内同风度翩翩的门格尔医生做了露水夫妻;以后发现门氏用情不专,甚至同犹太、茨冈女囚私通,她气得要命,同他一刀两断。最终,她追随粗壮如牛的比克瑙男囚营长官克拉莫来到贝尔森集中营,成了他的情妇。
但是,这些劣迹并不构成罪行。她之所以被推上断头台,还在于她极其残酷地杀害了成百上千的女囚。在比克瑙分营的女囚中,流传着这样一句话:美女见到门格尔,可以起死回生;美女见到格蕾泽,却要出生入死。确实有不少这样的事例:出于好色,门格尔把不少美貌的犹太女囚,从毒气室前拉到自己的诊室,使她们至少是暂时逃离了死亡;而更多的犹太女囚,仅仅因为自己的美貌,被忌妒成性的格蕾泽无端杀害。据传,门格尔和格蕾泽断绝露水夫妻关系的重要原因之一就在于让一个绝色犹太女囚是生还是死的分歧上。
那是1943年秋天的一个下午。门格尔照例在执行“挑选”的公务,3 000多名刚刚走下火车的荷兰犹太人挨个从他面前走过,并按照他的手势分别走到左边或者右边。忽然,一个身材高挑、留着棕红色披肩长发的姑娘,猛然一下子跪在门格尔面前,抱住他的皮靴,苦苦哀求道:“救救我吧,仁慈的医生,我才23岁呀。”门格尔低头一看,不禁心花怒放,他感觉今日总算找到了“倾城倾国”一词的真实写照。这个姑娘,粗看很像自己曾经朝思慕想的党卫军女医生赫尔塔`欧勃霍泽;细看起来,却比后者更年轻,更白嫩,一双大眼睛也更加深邃动人,乳房则更加高耸丰满……在众人面前,他不得不压抑一下满腔的欲火,用力将她拉起来,和颜悦色而又庄重地说:“放心吧,姑娘,你一定会得到一个称心如意的工作。”“真的吗,医生?”姑娘还是有些不放心。“当然,我门格尔医生向来一言九鼎。等我把这些人安排好,马上带你去报到。现在,你先站在我身后等一等。”他用力握了握姑娘的手,“只管放心,我是绝对可以信赖的”。
这一幕,被十几米开外的格蕾泽看得一清二楚,她顿时醋意大发,一个箭步奔了过去。她的从天而降,使门格尔不禁大吃一惊。他深深知道,格蕾泽对其他美女的忌妒简直到了病态的地步。一旦发现集中营里出现了跟自己相差不多甚至胜似自己的美貌女囚,她就要歇斯底里大发作,千方百计地把她们折磨死。想到这里,他本能地感到,他的好事要吹。“格蕾泽,你好呀。好几天没见了……”“好个屁,你心里还有我,今晚上等着金屋藏娇吧。”话锋一转,她冲着那个心魂甫定的犹太姑娘吼起来:“好一个美女,居然连医生也要勾引,今天老娘叫你舒服个够。”说着,一个箭步蹿到姑娘面前,抡圆了皮鞭向她的脸上猛抽,姑娘脸上顿时出现了一大条紫痕。门格尔连忙上来劝解:“她哪里得罪了你,我罚她关刑罚室还不行。”“哼,你能罚她,鬼才会相信,八成罚她进了你的被窝。”门格尔一阵脸热:“你说话不能有点分寸吗?你我都是有身份的人,当着那么多囚犯……”“老娘今天豁出不要脸了,非要她的命不行。看哪个犹太女人、茨冈女人还敢勾引德国医生”。她怒火万丈,一把推开门格尔,挥舞皮鞭向姑娘脸上不停地抽来抽去。没有多一会儿,姑娘的脸已经肿成一个紫茄子,血珠不停地往下滴。
格蕾泽的火并没有消去,鞭子倒是停下来了,一个更恶毒的念头又映入脑海。“来人,把她的上衣扒下来。”两个女看守立刻跑过来,迅速地执行命令。“你这对大奶子也不能留下,省得你又去找那些不要脸的德国男人卖弄风骚。”她用手一指姑娘的胸部,吩咐那两个女看守:“给我使劲地抽,什么时候我叫你们停,你们才能住手。”女看守上下扬鞭,很快招致姑娘声嘶力竭的哭号。不知抽打的时间持续了多久,但见姑娘的胸部血肉模糊,两只高耸的乳房早已不知去向。“住手吧,怎么样,小姐,今天夜里去敲门格尔医生的房门吧,你知道你现在有多么美。快去拿镜子给她照一照。哈哈……”格蕾泽觉得总算出了满腹的怒气。“滚吧,看你也没有几天蹦头了。”“不行,”格蕾泽心中暗想,“门格尔是个挺高明的医生,他会不会给她治愈呢?”想到这里,格蕾泽不禁打了几个寒战,“这太可怕了,看来斩草还得除根”。
她向刚刚缓缓离去的姑娘大喊一声,“你回来,犹太婊子,事情还没完”。“我要叫你彻底死了这条心”,“现在躺在地上,两条腿叉开”。姑娘使劲瞪了她一眼,极不情愿地落实她的指令。“你他妈快一点”,格蕾泽上来又是一脚,把被折磨得浑身虚软的姑娘踢倒在地。姑娘的两条腿刚刚分开,格蕾泽端起手枪对着她的阴部就是三枪。血乎乎地浸红姑娘的裤子,她尖叫了一声,再也不动了。
不仅俊俏的女囚会被格蕾泽无端害死,即使长相一般但拥有一双丰满的乳房的囚犯,也会被格蕾泽视作大逆不道而狠下毒手,千方百计把她们的这个优势毁掉。有时,她亲自动手,把女囚的乳房抽烂;有时,她把这个任务交给女看守;有时,她还会请来一个绰号叫“神鞭”的党卫军恶棍。他的绝技是在几米之外,用一根极长的牛鞭,把女囚的奶头抽断,而且迄今为止保持百发百中的纪录。在比克瑙分营,至少五六十个女囚的乳房被她无情地毁掉,而且其中大多数人仍没有逃脱被杀死的命运。
怀孕的女囚也是格蕾泽打击的重点,她的逻辑是:说不定这个犹太娘们会生出一个长大后比我还美的小崽子。她一旦发现某个女囚有怀孕的迹象,马上就打发她进毒气室;有时还要朝孕妇的腹部一阵猛踢,直到把她踢得流产或者被折磨死。
至于挑选出已不适合劳动的女囚进毒气室这个主要业务,格蕾泽反倒不是很热心,因为那些衰老、干瘦、拖儿带女的女囚,无论哪一个也不会在相貌上对她构成威胁。她不止一次把这项工作交给对此津津乐道的女营副看守长哈斯女士。但是,有一点她绝不含糊,那就是,无论哈斯准备把多少名女囚送进毒气室,她都会毫不犹豫地签字表示同意。
直到被押上贝尔森集中营审判案的被告席,格蕾泽才领会到惊恐和忧愁的滋味。她曾经大喊冤枉,因为所有一切的罪行都是按上峰的指令执行的,她作为一个小女子怎能抗命不遵;她也曾效法那个曾被她鄙夷不屑的犹太姑娘的做法,在死神降临之前自报“我才22岁呀”的妙龄,企图引起人们的怜悯;她也曾破釜沉舟,在一个难得的瞬间悄悄地拉着一个英国老法官的衣袖,用不流利的英语说,我愿意当你的女仆,伺候你一辈子……但是,所有这一切都无济于事。甚至连强调应用德国的法律对纳粹战犯进行定罪和量刑的英国法官,也认为格蕾泽十恶不赦。那位上了年纪的法官,望着格蕾泽如花似玉的美貌,未尝没有一丝心动。然而,按照哪一国的法律,格蕾泽的罪恶都只能判处死刑。他万般无奈地对格蕾泽说:“姑娘,我实在无法帮助你,你的罪孽实在太大了。在你心中,到底还有没有上帝呀?”1945年12月的一天,因忧郁而面容变得十分憔悴的格蕾泽,万般无奈地走上了绞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