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迫张开双腿骑在一根被刮毛的粗麻绳上,两个男人抓着她的身体,将她一路从麻绳上拉过……最后,周迅蜷缩成一团倒在地上,裙子被染红了一片,欲哭无声。
在日前举行的釜山电影节上,电影《风声》中的“吴志国(张涵予饰)受刑”被韩国民众票选为“最惊心的片段”。
“其实连我自己也的确觉得有些酷刑太变态。”10月18日,在国产大片《风声》票房突破1.85亿时,导演高群书一反常态,对《青年周末》记者语出惊人。
自从9月30日上映后,《风声》效应席卷全国。力挺派把它夸上了天,因为作为大片,它非但不空洞,还看点十足;反对派则认为,影片对血腥暴力的酷刑场面展示过多,这部可以算是R级的电影让人恐怖。
导演冯小刚也曾建议《风声》应删减酷刑戏,他说:“我担心观众会受不了。”随着争论的升级,《风声》背负的“酷刑”也越来越沉重。
那些让演员痛不欲生的酷刑
用“触目惊心”形容《风声》中的酷刑一点不过分,演员们一个个败倒在身体和心理的双重折磨下……
刘威葳:“这是我拍戏以来最受苦的一部”
在《风声》中,演员刘威葳是第一个出场接受酷刑考验的人,她因饰演电视剧《征服》、《我的团长我的团》女主角为观众熟悉。在《风声》的拍摄过程中,她也是第一个进组“受罪”的。
刘威葳扮演一名女特工,凭借一腔热血刺杀“汪伪政府高官”段奕宏失败,最后被酷刑折磨致死。她在电影里出现的最后一个镜头是:凝固鲜血的头颅上插着多根毒针,额上的青筋条条绽出,死不瞑目。
10月19日,刘威葳在接受《青年周末》记者电话专访时,回忆起受刑场面,还心有余悸,她说:“这是我拍戏以来最受苦的一部。”从早到晚,整整20个小时都在煎熬。
当时刚过完春节,天津的天气冷得刺骨,在一所老房子的地下室中,只穿了一条裙子的刘威葳咬着牙坐在水泥地上,为制造严刑逼供的效果,一盆接着一盆的冷水泼在她身上。因为高群书导演想要水刚泼上那种水淋淋的效果,所以在拍每个镜头前都要现泼一盆水。
“即便当时有温水,大冬天的,泼上来几分钟也就凉了。而且那所房子的水管多年没人用了,到后来泼的全是特别脏的水。”
当时刘威葳身上缠了保鲜膜,她不敢去厕所,剧组准备的姜汤也不敢喝,就这样一遍接着一遍拍,披湿了三件军大衣。
身上的水、血、泥混作一团
刘威葳透露:“其实现在的《风声》,已经剪掉很多血腥镜头了。”
上午是泼水受审,下午做伤痕妆、泼血浆。
看过《风声》的观众,一定记得“情报处长”王志文把刘威葳身上涂满恶犬喜欢的香料,然后放出它撕扯犯人身体,顿时鲜血沾满白衣。
“那个伤做得特别慢,一个伤口要一个小时,几个伤就是好几个小时。还有泼血浆,泼完了之后,湿的时候还挺像的,烤干了之后就硬了,没有逼真的效果。所以得把它们从衣服上揭下来。有的血浆粘在皮肤上揭不下来,就得使劲撕。然后再拍,再泼水,再泼血浆……”
一天下来,人身上的水、血、泥混作一团。
刘威葳说:“我觉得那天晚上再拍不完我就崩溃了,我的忍耐已经到极限了。本来他们看我那样难受,就说明天再拍吧,但我实在不想再重复这种痛苦,咬着牙挺。”
当刘威葳受刑的场景作为《风声》第一批剧照公布的时候,她的电话几乎被打爆了,很多人的反应都是“吓死了”、“太恐怖”。
麦家曾为张涵予针刑流泪
刘威葳所描述的这些酷刑,也仅仅是影片开头的铺垫。
她最后被施以针刑的过程也仅仅一笔带过,因为这项导演陈国富自己发明创造的“专利”,会更露骨地用在饰演“吴大队长”张涵予身上。在日前举行的釜山电影节上,“吴志国受刑”被韩国民众票选为“最惊心的片段”。
张涵予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说,接受针刺的那个镜头,当时没有任何可借鉴的,因为这项酷刑的灵感来源于陈国富本人对针灸的恐惧。不存在的东西,让人害怕的空间才大。
在开拍之前,张涵予专门请教过两位懂针灸的老中医,连他们都不知道受针刑是什么感觉。但老中医说,要是扎错了位置,人就直接断气了。
在《风声》中,针刑高手“六爷”把特制的药水涂在针上,跟笑面虎似的往张涵予的脚踝、腰部、太阳穴、颈喉等穴位上扎进去,银幕上的张涵予眼睛血红,凸出的眼球就像要爆出血来……
连《风声》原著作者麦家看到这场戏时都流泪了。他感叹革命者的坚强。
没有酷刑,创造酷刑。陈国富也因此被一些评论者认为:“凡是制造酷刑的人心理一定阴暗。”
对此,心理咨询师荀炎在接受《青年周末》记者采访时说:“其实刑罚的痛,是为了让人产生一种对痛的恐惧感。我非常认同本能,就是善恶相辅相成。每个人的心理都有魔鬼的一面。我不认为谁因内心极端才会这样。只能说某些原因,比如为了角色设置,诱发了人性的阴暗面。就像有些艺术片展现性也淋漓尽致,那导演就是色情狂吗?”
周迅拍完绳刑忍不住哭了
在《风声》中,当“老鬼”周迅受刑时,有不少女性观众蒙上了眼睛。这就是触目惊心的绳刑。
她被迫张开双腿骑在一根被刮毛的粗麻绳上,两个男人抓着她的身体,将她一路从麻绳上拉过……最后,周迅蜷缩成一团倒在地上,裙子被染红了一片,欲哭无声。
据导演陈国富介绍,绳刑在《柏杨回忆录》里有记载。上世纪60年代的时候,台湾国民党抓过一个很有名的女记者,叫沈元嫜,他们怀疑她是共产党,沈元嫜不认,就被连续三次骑绳拖行,后来这个女记者上吊自杀了。
她说:“虽然有很多保护措施,大腿受了些皮外伤,但一想到当时的特工要受这种痛苦,便觉得心寒。我看到麻绳刮了毛,想到那种刺痛、火辣,锥心地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