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国荣遗书:“Depression。多谢各位朋友,多谢麦列菲菲教授。我一年来很辛苦,不能再忍受,多谢唐先生,多谢家人,多谢肥姐。我一生没做坏事,为何这样?”
据网络消息,张国荣辞世十周年,香港媒体想透过张国荣生前经纪人陈淑芬访问到唐鹤德(唐唐),但他只答应以电邮回复,并给出了三张非常珍贵的合照,还亲自回了一封信,道出他的心情与近况,还借用了哥哥名曲《今生今世》里的一句歌词,说出心事。
唐鹤德借给《明报周刊》三张他与张国荣的合照。球场背景那张是98年在游欧洲时,到法国观看世界杯决赛,另外两张合照在2000年拍摄。夜景摄于巴黎;室内那张,是张国荣到泰国庆祝44岁生日时摄。
在信中,唐鹤德感谢了张国荣粉丝对自己的关怀和爱护,并表示,每天的这个时候都会很伤痛,会“飞往美国逃避现实”,而他也说,时隔十年,“伤口总算黏合起来,但仍是伤痕累累!”信的最后,他用哥哥的一句歌词说出爱的誓言:“愿意今生约定他生再拥抱。”
张国荣遗书寥寥五十余字
今年四月一日是张国荣(哥哥)逝世十周年,歌迷对哥哥的思念从未间断,哥哥生前好友兼经理人陈淑芬在三月三十一日将在红馆举行一场“继续宠爱 十年MISS YOU MUCH LESLIE”纪念演唱会,陈淑芬叮嘱歌迷要准时入场,因为演唱会开场她要为哥哥向所有“哥迷”传达一个好重要的message(讯息),陈太说:“是哥哥最想同大家讲的massage,(关于什么?)关于他自己。”
2011年4月1日,是哥哥去世8周年。《香港周刊》联系到室内设计师莫华炳(AlfredMok)他是和哥哥吃“最后午餐”的朋友。Alfred说事后才得悉哥哥和他见面之前已在文华酒店订了一个房间哥哥早为自己的人生旅程自编自导自演一场戏Alfred只是他的配角而已。8年过后他才肯谈及当时的一些细节。当时Alfred是否察觉到对方有任何异样之处哥哥吃了什么他有胃口吗?在准备离开世界之前他想留下什么呢?
哥哥抄身份证送他礼物
根据Alfred的回忆8年前的4月1日他接到了哥哥张国荣的吃饭电话于是两人约了中午1点在铜锣湾的Fusion餐厅见面。等Alfred踏入哥哥已经戴着口罩坐着当时他身穿淡灰色西装内里是深灰色T恤当时点了一客意大利粉胃口还算蛮好。两人一聊就是三个小时Alfred说“我觉得他非常的紧张手不停地颤。”哥哥还抄下Alfred的身份证号码“他六个月以前问过我那天又多问了一次。”哥哥是要在遗嘱中留下一份小礼物给他但他不肯透露是什么礼物。
在两人的倾谈中哥哥曾问Alfred“如果你病得很厉害无药可救你会怎样解决”听到这个问话Alfred一时不知道该怎样应对只说“我会吃安眠药万一人家找到了都有得救。”“你错了。”哥哥很直率地说“要死最直接是跳楼。”听到哥哥这样说Alfred连忙摇头说不同意“我和你都这样贪靓怎么能这样做就像鸡蛋落在地上万一一不小心压到别人……还是躺在床上好一点……”
建议哥哥去美国看医生
那段时间,哥哥已经不停找医生,每个人的说法都不同,令他更加头脑混乱,心情更加抑郁。那天吃午餐,Alfred主动建议陪哥哥去美国看医生,哥哥回答:“也有人叫我去四川,现在是SARS高峰期,哪都去不了。”吃完午餐,哥哥坚持要送Alfred回公司,就算推开门或者开车门,哥哥都非常小心,明显顾忌SARS,也显得爱惜健康和生命。下车前,Alfred提醒哥哥说:“你赶紧回家去换衣服,你约了人家打球。”每周二哥哥习惯约唐唐打羽毛球,没想到哥哥竟跟他说:“你不用再打电话给我。”
Alfred走到公司电梯前突然一阵惊心,他想起哥哥曾说过那家酒店的窗打不开。于是他赶紧打电话给张绿萍,希望她能找到哥哥。张绿萍回电话说知道哥哥在中环,因为约了陈淑芬见面。6点40分,哥哥跳了下去,了却自己的一生。
上午驾车漫无目的兜风
时隔多年,Alfred无奈说有些要发生的事无法阻止,他透露哥哥曾怀疑自己撞邪,而自己惟一能做的,就是陪哥哥去美国看医生。他回忆起午餐时哥哥表现得非常怕SARS,戴着口罩,有人认出他,他还对人家笑。哥哥上午十点多打电话给Alfred,就自己驾车出街,漫无目的在周围兜风,他对Alfred 说,那一天早上感觉很辛苦,只想开车开得很快,最好就这样撞车算了,他想起自己约了Alfred,才赶来就餐。
哥哥缘何有了情绪病,Alfred 分析说:“他一心想做导演,大陆有一个老板很欣赏他,想投资给他拍戏。”哥哥当时已经选好一个剧本,描述1939 年发生在青岛的故事,“我在青岛做过室内设计,他曾问过我很多意见,并告诉我他找了《霸王别姬》的幕后班底。”后来感到剧本和青岛外景有距离,他开始感到失落,再加上投资的老板出了问题,资金未能到位,哥哥更受打击。
患病后更加不停地抽烟
“哥哥有情绪病,主要是看不开,头脑打结”,后来更患上胃酸倒流,灼伤了嗓子。哥哥曾到澳洲看医生,被建议烟酒都要戒,但因为当时有合约在身,到录音室灌录唱片声音不够完美,就更显得情绪低落。当时还有4部片约等着他拍,可惜因为精神不振,睡眠很差,于是更加不停地抽烟,一支接着一支,连手上拿个水杯都颤抖得不得了,坐立不安,魂不守舍。
2002 年夏天本来约好去看世界杯,但后来哥哥还是推了,他说夜晚能听到声音,心绪不宁。在哥哥发病期间,Alfred保持每周和他见一两次面,充当心理医生,“可能有太多大师讲不同意见,不知道要听谁的,让他更为混乱和心绪纠结,后来家人不让他接触,也许也有他们的理由。”
附:唐鹤德透过《明报周刊》给大家的一封信:
首先在此谢谢你的关怀和哥哥粉丝们的爱护。
Leslie的粉丝都是很有素养的。非常感激他们为哥哥所付出的一切,同时亦感谢他们透过书信、留言或偶尔侵犯我私人空间带来的慰问。这些我都非常感动!因为他们没有忘记哥哥!
以前我在这个伤心的时候,都会用鸵鸟的方法,飞往美国去逃避现实,以为这样就可以忘掉伤痛。但这个刻骨铭心的日子所带来的伤痛,是不会因为时间和空间的改变而有所减轻。随着时光的流逝,伤口总算黏合起来,但仍是伤痕累累!这几年,我都会选择在家中度过这个难以释怀的时刻。庆幸地有一班好友和哥哥的亲人,经常给我带来慰问及陪伴我度过这个伤痛的时光!
生活依旧,除了打球以外就是和好友们聚餐。现正在学习生活好每一天,相信这样就是对至亲最好的回报。最后容许我在此跟Leslie说一声“愿意今生约定他生再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