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歌迷都感动于许巍音乐中渗透的执著。许巍走过了一段非常坎坷的道路,说到妻子,许巍说:“我们在一起已经快20年了,彼此相儒以沫。她是我最大的福气。”
很多歌迷都感动于许巍音乐中渗透的执著。从1982年接触音乐到现在,许巍走过了一段非常坎坷的道路,有过贫穷艰难,患过重度抑郁症一蹶不振……而在他身后,有一位善良坚韧的女人,对他始终不离不弃。说到妻子,许巍说:“我们在一起已经快20年了,彼此相儒以沫。她是我最大的福气。”
音乐,是许巍的命。从16岁爱上摇滚开始,这个爱乐的西安少年就一直在自己的梦想道路上追寻驰骋。1990年,22岁的许巍当了3年兵后**,把战友兼爱人袁枫娶回了家。年轻的许巍满脑子都是音乐,新婚不久,意气风发地在西安组建了自己的“飞”乐队。此后,他经常与乐队成员在一起喝酒练琴或是四处巡演,不久,乐队就解散了。但许巍并不死心,他决定去北京发展,1992年,许巍到北京找到了当时签有国内大部分个性化歌手的红星社签了约。他以为签了约就会发专辑,就会过上好日子。现实却让他看到,困居在北京,自己的音乐没有多少人理会。
妻子袁枫则发展得很好,在许巍离开西安后,她考取了军校,毕业后回到部队被提升成了军官。每次许巍回家探亲,她都会在他临走前偷偷往他包里塞一笔钱——她并不希望自己的丈夫多么出人头地,只希望许巍能够意识到家的可贵,能跟她一起好好过日子。
在此期间,许巍内心一直交织着对妻子无法言表的愧疚,加之自身精神世界的极度迷茫,压力可想而知。“这么多年你还在不停奔跑,眼看着明天依然虚无缥缈,在生存面前那纯洁的理想,原来是那么脆弱不堪。”许巍在《那一年》中这样唱道。他的细腻敏感及对自身生存现状的多种真实临摹,迅速地打动了无数如他一般追寻梦想的年轻人。在2000年发布了新专辑《那一年》后,许巍转运了。版税滚滚而来,商演邀请不断。两地分居的八年中,许巍一直信誓旦旦地向妻子保证:“只要我有钱了,马上就在北京买一所大大的房子,把你接来安居乐业,好好补偿你这八年里面独自忍受的孤单和委屈。”可是,当金钱荣誉滚滚而来的时候,个性爽朗的他,发现过去很多许久没有谋面的“哥们”都接踵而至,这个说有好商机建议他去投资;那个说有好楼盘,可以用内部关系给他最低价……半年时间,许巍挣了300万,口袋里的钱还没有捂热,就被源源不断地掏了出去。就在这时,许巍最好的兄弟栾树在青岛结婚,打电话邀请他去参加婚礼。许巍凑了凑身上的钱,竟然连买张机票都不够。他赶紧四处打电话借钱,可那些拿了他钱的人竟然异口同声,不是说钱已经投进生意里面没有闲散资金就是说周转不开。许巍一直觉得烟、酒、兄弟是自己行走的动力和支持,结果被骗得一塌糊涂,世界似乎一下就崩塌了,他灰了心,沉迷烟酒,再也无心去做音乐,整天关在租来的房子里面醉生梦死,经常一连一个星期不出门。
公司的朋友见许巍的情况实在不对劲了,强行把他送进医院,结果查出他患了重度抑郁症。
绝不放弃,妻子守护抑郁丈夫
红星公司建议袁枫将许巍送往精神病院,袁枫拒绝了:“他只是抑郁,不是神经。你们给我找辆车,我带他回西安。” 就这样,分居八年以后,两人终于在西安团聚了。只是,曾经意气风发的摇滚青年如今发如乱草,曾经灵巧拨弄吉他的双手抽搐地颤抖,甚至不知道饱饿和饥渴,不扶他起床,他会静静地在床上一连躺上几天。
袁枫给单位打了电话,言简意赅:“我丈夫病了,我得在家照顾他。他的病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我辞职!”
袁枫的单位分给她的是一套5楼的住房,许巍喜欢晒太阳,只要看见阳光,不声不响地就自己搬个椅子到阳台上坐着。许巍于是总是跟着阳光角度的变化不停地搬动椅子,等到整个阳台都没有了阳光的时候,他就站在栏杆旁边,伸出手去够阳台之外的阳光,努力地向外面探,根本不顾自己身在五楼。袁枫惊出一身冷汗,二话没说,马上换房。一个星期以后,她带着许巍搬到了西郊的一处院落。
医生再三叮嘱,抑郁症患者需要经常与人沟通。因此,袁枫用尽浑身解数去缠着许巍,有时唱许巍的歌,有时问他还记不记得当年在部队的事情……为了能让更多的人来陪陪许巍,袁枫跟从未接触过的娱乐圈打起了交道,她根据存在许巍手机里的电话号码,一个个联系许巍在北京的朋友。在此之前,袁枫根本不知道许巍电话本里面的那些名字到底哪一个是朋友哪一个只是泛泛之交。她只能硬着头皮把电话拨通,然后告诉对方自己是许巍的妻子,因为许巍目前患上了抑郁症,医生叮嘱需要有更多的亲朋来陪他说话,希望对方能来西安看看许巍。
这样的麻烦事找上门,推托的是大多数,万幸的是,袁枫打通了臧天朔的电话,他告诉袁枫:“我腾出半个月的时间在你那里扎下了,别的人我来发动,你就放心吧!”三天后,臧天朔带着一车人来了,除了人还有一大堆乐器,把乐器在院子里面摆放到位,一声咬喝,大伙就操练开了。当架子鼓敲响的时候,许巍情不自禁一抖。 一群人在西郊小院扎了半个月,最忙的人还是袁枫。她每天第一个起床,做好早饭再催所有人起床;一群人去院子里面早餐了,她得快手快脚地收拾好所有的地铺铺盖;他们在院子里拨弄乐器唱歌的时候,她得出去买回所有人一天需要的菜,每天三顿饭就是一个浩大的系统工程;玩摇滚的都喜欢喝几口,她去小卖部买回成箱成箱的啤酒……从睁眼忙到闭眼,她从来没有任何怨言。臧天朔用带来的DV把袁枫日夜操劳的画面统统拍了下来。许巍的抑郁症状缓解得近乎神速,当臧天朔把一把吉他塞到他手里,他一把紧紧抱住,再也不松开。
对症下药,妻子学吉他帮丈夫
最能缓解许巍抑郁症状的还是现场演奏的音乐,从来没有接触过吉他的袁枫,学习了一点最起码的入门知识,开始弹给许巍听。 除了做必要的家务,袁枫在许巍面前几乎从没停下过枯燥反复的弹奏。5个月后,当她不知道第多少次弹起《执着》的时候,耳边响起了另一个吉他的琴声—— 坐在对面的许巍,终于用左手按着吉他,右手拨弄出了清晰的琴声。半个月后,他恢复了跟着吉他吟唱的本能。在袁枫与许巍的沟通下,他想起了过往所有的事情。只是,他的记忆只停留在患上抑郁症之前,至于患病后到康复前这段时间,他没有任何印象。
许巍康复了,被音乐唤醒后的他,又呆不住了。他告诉袁枫,他还是想去北京做音乐。袁枫问他能不能带上自己,好去照顾他。许巍不大乐意,袁枫也不多说什么,只是静静地凝视着他。许巍只好答应了,但是告诉她,去了北京之后,不能干预自己的任何事情,只能呆在家里做全职太太。就这样,离开了疗伤两年的西安,袁枫跟着许巍来到了人生地不熟的北京。为了保证治疗期间的进口药,两人已经没有什么钱了,许巍在朋友的帮忙下签了新的唱片公司,预支的钱也只能维持日常开支,于是在公司附近租了一套一室一厅的房子,算是安下了家。
许巍很快找到了以前摇滚青年的生活,骨子里那种豪迈和喜欢呼朋唤友的本性又让他回到了当初歌舞升平的日子。白天起床后,就去公司和制作人构思旋律乐谱;到了下午,总会出现在不同的餐厅;觥筹交错之后,再集体直奔三里屯,往往都是在半夜1点以后才会带着满身酒气回家。去了北京以后,许巍几乎没在家吃过一顿饭,没有正正经经坐下来跟妻子说过什么话。
真正的爱,就是不离不弃
复出的许巍又一次找到了音乐的感觉,随后推出的《时光·漫步》专辑销量一举超过50万张,在2003年第三届音乐风云榜颁奖礼上大获全胜。
许巍的成功带给妻子的并不是快乐,而是伤悲。许巍对她说,你还是先回西安吧,反正呆在北京,我也没时间陪你,反而会因为惦记着你而不安心。袁枫拼命地忍住眼泪,死死地咬着牙,说:“好,我下星期就走。”
隔天,在新专辑大卖的庆功午宴上,许巍遇到了臧天朔,臧天朔问袁枫怎么样。许巍告诉他正准备打发她回西安。臧天朔什么话也没说,找了个包间,关上门,照着许巍的下巴就是一拳。他朝许巍吼:“你知不知道你老婆为了你吃了多少苦?你现在病好了,就把她扔脑后去了?”许巍弄不懂臧天朔到底说的什么,臧天朔把他带到自己家,把当初在西安用DV拍的片子放给许巍看,把那段许巍遗忘,而妻子从未提及的时光讲述出来……
这么多年来,许巍第一次泪流满面,妻子竟然为了自己付出了这么多……幸亏,她还没走。
那天下午,许巍4点就回家了,带着在超市买的菜,见许巍这么早回来,袁枫有点意外,许巍说自己今天忽然想下厨房。当菜都摆上桌后,许巍开了瓶白酒倒了两杯,端起来敬妻子:“对不起,我是个不知好歹的混球,竟然忘记了你对我最好的那段日子。别走了,给我个机会,我会让你觉得你这些年来的苦没有白吃,好吗?”袁枫流着眼泪笑了。
许巍真的“痛改前非”了,手头宽裕以后,他在西五环买了一个小四合院,布置得仿佛西安西郊的院落。让妻子学到驾照后,买了一辆车,从那以后,许巍不管去哪儿,都得带上妻子——袁枫成了他的专职司机。
许巍还是有很多应酬,晚上依然爱去酒吧,但再也不会撇下妻子,非得把她拖去:“你在,我才可以放心喝酒,知道就算喝醉了你也能把我弄回家……”
2006年,许巍的新专辑《每一刻都是崭新的》上市,主打歌的歌词是这样的:“你是茫茫人海之中我的女人,你在我的心里永远是故乡。你总为我独自守候沉默等待,在异乡的路上每一个寒冷的夜晚。总是在梦里我看到你无助的双眼,我的心又一次被唤醒。那些无助的夜,我漫无目的地走。那些无助的夜,你牵着我的手……”
经历了众多的波折磨难,总算是修成正果的许巍夫妻如今日子过得低调而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