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王别姬》是陈凯歌导演生涯中里程碑式的杰作，也是张国荣生前的代表作。影片中程蝶衣与张国荣的完美匹配更是成就了电影史上的一段经典。就连张国荣自己都说，出演《胭脂扣》的十二少和《霸王别姬》的程蝶衣，每次演绎都有他自己的影子。李碧华笔下有两个角色是因张国荣而写成的，一个是《胭脂扣》的十二少，另一个是《霸王别姬》的程蝶衣，这种“度身订造”的人物形象，进一步说明了程蝶衣与张国荣不可割离的艺术结合。这也契合了导演陈凯歌的言论：当世之中除了张国荣，根本没有人能替代演出程蝶衣的角色。
张国荣在接受采访时曾坦言自己是一个性格阴柔而又带有自恋倾向的人，他觉得自己的特点是敏感尤其是对爱情的敏感，这种敏感在《霸王别姬》中达到了极致，而观众也认同了他这些细腻、细致的特质。《霸王别姬。中程蝶衣一角本并非张国荣饰演，陈凯歌当时企图力邀在好莱坞已经很有名气的尊龙出演这一角色。张国荣得知最后尊龙因种种原因不能出演时，为了能成功争取程蝶衣的角色，张国荣故意替《号外》杂志拍了一辑青衣造型的照片，借以显示自己“女性造型”的可塑性与可信性。
这也坚定了陈凯歌使用张国荣出演程蝶衣的决心。因此我们看到了《霸王别姬》台上台下张国荣的的易装演出透着细腻传神的大气。张国荣幽怨的眼神、缠绵的情意，甜蜜的娇羞与含蓄腼腆的温柔，使他对女性身份的认同，发挥到了极致。陈凯歌相中张国荣出演程蝶衣绝对是他今生中最正确的抉择。因为只有张国荣才能做到表演者与角色之间的完美认同。张国荣的妩媚演出，无论是随意的回眸、低首的呢喃，还是板腰的娇柔无力，或悲怨的凝神。
都活现了这些女子（影片中张国荣出演的种种角色如杨贵妃、虞姬等）以及程蝶衣内心层层波动的情感，而让观众人戏不分的自我投影——我们在看程蝶衣的易装，也在看张国荣的变换性相，程蝶衣与张国荣也融为一体，恍若是张生而为蝶衣，而蝶衣也因张的附体而重生，可一不可再。至此，所谓人戏不分，雌雄同在，既是程蝶衣的人生写照，也是程蝶衣与张国荣的镜像关系，是艺术境界中最深刻最蚀骨销魂的层次。没有张国荣，这一至臻至美的境界是难以完全诠释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