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贵族们依然为现在世道中日益消失的特权忿忿不平之时,真正的贵族还保存着凭谁也拿不走的东西,就是蔑视苦难的洒脱,接受命运的从容,享受贫穷的勇敢,超渡罪行的宽容。
郭婉莹女儿叫吴静姝。
郭婉莹的一对儿女,都有富庶完美的童年。她的孩子们跟妈妈很亲。郭婉莹的孩子们说,的确妈妈不管他们吃饭,也不陪他们睡,那都是佣人的事,可妈妈是研究儿童心理学的,她总是能够适时地教他们许多东西,她为他们讲了许多故事。她的孩子尊敬她,在乎她,直到静蛛六十一岁,中正五十六岁,他们还会争论到底当年妈妈最喜欢谁。
郭婉莹(又名戴西),一个雏菊般的女孩,在上海的风雨中生活了多半个世纪,用她的美丽与倔强写下了传奇的人生。
娇柔的眼神、光滑的额头、粉嫩的脸颊、白藕般的手臂,再配上精致的白色蕾丝裙子、软底的小白鞋,宛如一个纯洁的小天使,这些词语是用来形容郭婉莹小时侯的样子。她在澳大利亚度过了快乐而又温馨的童年生活。
她随着家人回到中国上海。父亲是受孙中山的邀请回家发展资本经济,繁荣市场的。郭婉莹在上海第一次见到了雪,看到了很多跟自己一样皮肤的中国人,却也为自己的语言不通伤透脑筋。为此,她不得不被父亲先是安排在一所广东女子学校,后又重金进入宋氏姐妹学习过的贵族学校。
这期间,总算是不用再为拗口的汉语发愁了,她的英语基础反而受到格外的宠爱。父亲的百货公司经营得有声有色,她的学习生活也是丰富多采。在这所中西结合的美国学校里, 郭婉莹不仅学会了音乐、科学,阅读了许多图书馆里的英文书报、培养了终生对体育运动的爱好,还学会了如何做个称职的宴会女主人。在学校里,她几乎是最快乐的一个孩子,聪明又不失美貌。
美丽的女子郭婉莹(daisy),是老上海著名的永安公司郭氏家族的四小姐,曾经锦衣玉食,应有尽有.时代变迁,所有的荣华富贵随风而逝,她经历了丧偶、劳改、受羞辱打骂、一贫如洗~~~但三十多年的磨难并没有使她心怀怨恨,她依然美丽、优雅、乐观,始终保持着自尊和骄傲。她一生的经历令人惊奇,令人不禁重新思考:一个人身上的美好品质究竟是怎样生成的?这样一些美丽的女子 郭婉莹,但是大家都叫她Daisy(戴西)。雏菊。 看她的照片,哪怕是在她八十多岁时的,就是和雏菊一模一样:干净的,优雅的,沉静的。看上去纤纤弱弱的,但却是生命力极强的。
许多人说她是中国大陆最后的贵族。
贵族在我们这个年代已经消失了。在老贵族们依然为现在世道中日益消失的特权忿忿不平的时候,真正的贵族还保存着凭谁也拿不走的东西,那就是蔑视苦难的洒脱,接受命运的从容,享受贫穷的勇敢,超渡罪行的宽容。
“要是生活真的要给我些什么,我就接收它们。”经历过乱世繁华,洗净铅华后,面对苦难,依然能保持优雅的姿态,将波涛汹涌化作心底深处的平静,这是她被称为真正的贵族的原因。她就是郭婉莹。
然而她并不是一个贵族。她是商人之后。
在旧上海滩上,永安、先施、新新、大新四大百货公司,因为率先引进当时世界上最新的营业业态、营销方式、科学管理和经营作风,对中国传统的商业产生了巨大的冲击,被人称为是我国的一场“商业革命”。 从时间上看,马应彪的先施最早,于1917年开业,因此被誉为“中国百货商店的鼻祖”。但以经营“环球百货”为旗帜的、创立于1918年、享誉海内外的上海永安公司最副盛名。郭婉莹的父亲是永安公司的创始人之一。1917年,她的父亲郭标应孙中山的邀请,和兄弟郭杰一起举家回到上海,开办上海当时最新潮的百货公司:永安公司。她刚回到上海时,就住在永安公司对面的东亚酒店里,那是她妈妈的家族——马家的产业,马家当时已经在上海开了先施百货公司。南京路上这些华人资本家大百货公司的开张,标志着华人资本在上海的成熟。
商人之后的郭婉莹一直锦衣玉食的活着。1909年她出生在澳大利亚的悉尼。她的英文名字叫Daisy(戴西),人们称她为戴西小姐。在六岁那年,她随着她的家族飘洋过海的来到了中国。
永安公司蒸蒸日上,在公司的屋顶开了花园,那是南京路上的一大时髦。家里搬到了一栋带花园的大房子里,很美的西式大房子,更美的大花园,是从一个瑞典人手里买来的。她仍旧是父亲最心爱的孩子,要是在家里,她在早上会陪父亲一起去花园种花。他们都喜欢照顾鲜花。在别人的眼睛里,她的父亲是上海最大的百货商之一,而且还是孙中山的造币厂的厂长,家里有一麻袋作废的铜钱板子,郭家的孩子在花园里玩的时候,也会到麻袋里去挖一把出来,到花园里的小湖上去打水漂。
因为怕绑匪,郭家的孩子只有很少的机会公开社交,他们最好的朋友,差不多就是宋家。宋子文天天在郭家吃饭,在宋家管账的宋美龄和在郭家管账的二姐姐波丽好成一团,常常互相交流怎么从家里的流水账里扣出钱来结伙去看新出的美国电影,所以,在学校里有许多同学住在一起,是生性活泼的戴西很向往的事。
1920年,戴西进入中西女塾就读。这所美国基督教女子中学在上海已经有二十八年的历史,从它正式开学开始,当时上海道台聂仲芳出席的那一天起,它就在当时上海的新式学校里享有盛名。它面对上海上层阶级的女儿,在戴西进入这里读书的时候,国母宋庆龄和中华民国的第一夫人宋美龄都已经从这里毕业。
学校收取昂贵的学费,有严格的管理,宿舍里六英尺长、四点五英尺宽的小床都必须用白色被褥,每个学生必须把自己的小床整理得一丝不苟。一进学校大门,必须除去所有艳丽珍贵的服饰和珠宝,否则,就作为捐赠被学校充公。在学校里的一举一动,都要按照校规,比如要是在走廊里停下说话,必须让到一边。做教会学校的“标准女子”,任何家庭背景的学生都不能例外。
它的校训是成长、爱人、生活,它的教育是美国式的,重视体育,英文,音乐,科学,学校的英文演剧是当时最有特色的。用全套美国课本上课,在世界地理课上,她们学到中国是在远东地区。但是在它的大图书馆里,不光有全套的英美文学作品,有最新的英文杂志,有美国当时的流行小说,比如《波丽安娜》。也有英文版的《资本论》。
它的风格是贵族化的,教会学生怎样做出色的沙龙和晚会的女主人,早餐有中式的肉松和西式的黄油,学生客厅里有沙发、地毯和留声机;并且要秀外慧中,有严格的教养和坚强的性格。
它对学生的许诺,是要让她们一生年轻和愉悦地生活。
在当时的上海,像大家应该在西郊有别墅、家里有美国汽车、先生有一抽屉各色领带一样,家里的女儿应该在中西女塾上学。连中等人家,也愿意节衣缩食,把自己的女儿送进这所名校来。有抱负的人家,希望女儿在这学校里接受最好的美式教育。像学校所说的那样,中西的教育,是为了让她们有勇敢的心和有价值的行为,给自己的生活一个最好的建设。没抱负的人家,希望女儿在这学校里开眼界,见世面,将来凭着中西女塾的牌子和西化时髦的淑女作派,能嫁入一个好人家。对这样的人家来说,女儿从中西女塾毕业,就像一份上好的嫁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