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立波,生于1967年,师从上海曲艺界暨滑稽界元老周柏春。上世纪90年代初,曾经离开舞台十余年。周立波入过狱、下过海、经过商、出过国后重返舞台。
周立波,生于1967年,1981年进入上海滑稽剧团,师从上海曲艺界暨滑稽界元老周柏春。成名于上世纪80年代末,其表演风格融各派冷面滑稽于一体,且不失人文才情的调侃和嘲讽。上世纪90年代初,曾经离开舞台十余年。周立波入过狱、下过海、经过商、出过国后重返舞台。从2008年底,由其创作、以上海话为主、普通话为辅的海派清口《笑侃三十年》《笑侃大上海》《我为财狂》等走红全国。
初春下午的北京,天气有些暖洋洋,金融街某家五星级酒店,周立波被一群人拥着走出旋转门,迎面有风吹来,丝毫奈何不得他清晰如一道银河的“头势”,头发一根是一根,被大半瓶发胶和啫喱修理得服服帖帖,风撩起黑色风衣的斗篷,他以手抚住,闪身钻进刚刚停稳的黑色轿车,从背影看上去,很有种旧上海的派头。
没有共鸣等于强奸
记者:非官方的理由呢?
周:其实你应该看到周立波的高尚,文化是需要认同感和共鸣的,周立波没有办法去和全国人民谈春播秋收,上海的生活方式是海派清口的主流,也没有必要到春晚上去炫耀。没有文化的共鸣等于是强奸,我不想强奸全国人民。这是我高尚的地方。
从1996年到2006年,因为一场牢狱之灾,周立波退出舞台10年,选择下海经商,其间起起落落。如今,这些经历已然演化为周立波的人生财富和精神素养,成为他看待问题的一种态度和独特眼光。从2006年到2008年的春季盘点、秋季盘点,到2009年开始《笑侃三十年》,到后来《笑侃大上海》,到后来《我为财狂》,他回到舞台,重新来过,几乎每一次都是无底本演出。
记者:你坐过牢?
周:是的,我也出来过(笑)。严顺开老师早就说我:想干什么干什么,没有控制自己的意识,早晚有一天抓进去。后来我进去第一夜就想到他这句话。
记者:感受如何?
周:我在里面呆了205天,其实非常受用。门锁上了,出是出不去的,首先得认命吧,得适应这个环境。我的适应过程没用24小时,刚送进来半个小时,睡着了,心态好。每天过得不幸福是一定的,但是看到了更多不幸,我在那里解读了很多不同的人生。
记者:有狱中日记吗?
周:没有。但在里面是人性最赤裸裸的面对,有好人也有坏人,这205天,影响了我今后所有的人生道路。监狱里也有很多当年响当当的人物啊,渐渐就会被人们遗忘,老死在监狱里。也有走出牢房走向刑场就此消失的。所以这个世界上根本不多你一个成功,也不少你一个失败,都无所谓。
记者:沉寂10年后,你才又复出?
周:做了10年生意,2006年复出第一场演出,严顺开老师说了一句:浪子回头金不换,用金子也不换。
记者:喜欢哪种生活?
周:当然是现在。我现在做的是自己最开心的事,让整个社会开心:每天晚上1300个人跟着你坐过山车,要他笑就笑,要他安静就安静,我是演唱会的开头交响乐的结尾,最后掌声雷动,这不是用钱可以买来的。
身为上海人,周立波对细节有着绝对的控制,头势必须清爽,皮鞋必须亮得照出人影,演出服装必是阿玛尼,舞台装潢必是老洋房的高贵,他在微博上写:男人一丝不苟的吸引力仅次于女人的一丝不挂。
记者见到他的上午,是在中国爱乐乐团租来的排练场地。排练中周立波用完纸巾想扔掉,发现脚边没有垃圾桶,在《卡门序曲》的旋律中,他离开座位低下头,一点一点穿过人群,细致地寻找一只垃圾桶。
记者:上海是否正在失去优势?
周:不是失去,而是一种历史功能的退化,这退化是有意义的,上海不要再那么累了。
记者:普通人的压力越来越大。
周:这是一个城市的节奏。有所得必有所失,你拥有了繁华、荣誉,难道不应该为繁华和荣誉付出忙碌的代价?
记者:那你迷恋舞台的什么?
周:一个包袱抖下去,人们用笑声接住,这是种默契,这说明来看周立波的人都懂周立波。曲艺界很多人说要贴近百姓,要把自己放得很低,我不赞同作践自己去讨好观众,那是一种愚弄。我希望和我的观众至少是平视的,我觉得这样才对,他买我的票,就是来接受再教育的。我不是艺人,是艺术家,或者说正在通往争取做艺术家的道路上。
记者:你说50岁离开舞台,60岁回来,10年里做什么?
周:做徐霞客,去玩去旅游,去享受生活赋予你的东西,然后慢慢地反思过的三分之二的人生。50岁让你们看一个上海男人的智慧,60岁以后再让你们看一个上海男人的健康,我一定会带着6块腹肌回到舞台,实在练不出,4块应该没问题,6块可能有难度,我准备去韩国(整一整)。
记者:活成这样,对人生还有什么期待?
周:从从容容地活到老,当有一天,我不在人世上活着的时候,就在另外一个世界上。然后我希望走的时候,有1000个人为我送行。
经典语录
50岁让你们看一个上海男人的智慧,60岁以后再让你们看一个上海男人的健康,我一定会带着6块腹肌回到舞台上。
我不是艺人,是艺术家,或者说正在通往争取做艺术家的道路上。
男人一丝不苟的吸引力仅次于女人的一丝不挂。
我关心时事。但是我也懂政治,我需要懂政治。我知道什么应该说什么不该说。我不是社会给你一点话语权就乱来的人,而且我很反感那种愤青式的乱喷,不好,不艺术。
我只适合在吃大米的地方立足,不适合在吃馒头的地方立足;我只是上海人民的小菜,赵本山才是全国人民的水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