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高粱》改编自莫言的同名小说,由张艺谋执导,姜文、巩俐、滕汝骏等主演。
影片以抗战时期的山东高密为背景,讲述了男女主人公历经曲折后一起经营一家高梁酒坊,但是在日军侵略战争中,女主人公和酒坊伙计均因参与抵抗运动而被日本军虐杀。1988年该片获得了第38届柏林国际电影节金熊奖,成为首部获得此奖的中国电影 。
剧情简介
九儿19岁时,不得不嫁在十八里坡开烧酒作坊的五十多岁的李大头。按乡规,新娘子要被颠轿的方法折腾一番,但不管轿夫怎样折腾,九儿始终不吭声。九儿到了十八里坡后,与余占熬发生了感情。不久,李大头死了,众伙计不想再干了,九儿劝住了众伙计,又撑起了烧酒作坊。土匪秃三炮劫走了九儿,罗汉大叔和伙计们凑钱又将九儿赎了回来。但余占熬看到九儿头发凌乱,非常生气,跑去找秃三炮,将菜刀架在他的脖上,直到秃三炮用脑袋保证没有动九儿,余占熬才罢休。余占熬在刚酿好的高粱酒里撒了一泡尿,没想到高粱酒的味道格外好,九儿给它取名叫十八里红。九儿的儿子9岁那年,日本鬼子到了青沙口,烧杀抢掠。九儿搬出被日本鬼子杀害的罗汉大叔当年酿的十八里红给伙计们喝,大家斗志昂扬地去打鬼子。九儿挑着做好的饭菜去犒劳余占熬他们,却被鬼子军车上的机枪给打死。愤怒的余占熬和大伙抱着火罐、土雷冲向日本军车。尘埃过后,余占熬拉着儿子的手,挣扎地来到九儿的尸体旁。日食,九儿的儿子放声唱起了童谣:“娘,上西南,宽宽的大路,长长的宝船”。
影片评价
1987年,张艺谋导演的《红高粱》以浓烈的色彩、豪放的风格而为人所称道(《成都商报》评)
影片塑造了“我奶奶”、“我爷爷”、罗汉大叔等一批中国普通老百姓群像,歌颂了他们敢生、敢死、敢爱,敢恨的民族精神,也对中华民族的历史、性格、心理、文化以及生存方式作出了思考。该片最大的特色是拍出了中国人豪迈爽快的一面,跟中国内地电影一贯的哀伤沉重的传统风格大相径庭。摄影师顾长卫在取景和色彩的运用上有出色表现,男女主角在高粱地野合的一段有中国电影罕见的“景人合一”之美,令人看得畅快淋离(网易评)[4] 。
相比于《英雄》中分块式的色彩划分,《红高粱》就显得不那么繁复。整部电影似乎只由黄色和红色组成。在黄土高坡上,黄沙漫天,特别是颠轿这个段落,几个轿夫连唱带跳,带起了滚滚尘土。身为西安人的张艺谋用泼墨式的表象风格向它们表达着热爱之情,那些黄色的土地正是他所要朝拜的对象。而红色则更加出彩,除了比人高的“红”高粱,还有“我奶奶”的红盖头、红轿子、红鞋子,窗上的红窗花、碗里的血红的高粱酒、红彤彤的炉火,还有最后日食时那彻底变成红色的世界。这份鲜艳的色彩的出现,更能表达出陕北人的热情与豪爽,呈现了中国农民向上的精神状态(凤凰网评)。
《红高粱》并不是十分具有现实性的作品,也不是一种对民族文化的寻根。相反,在这个联系三代的以过去时回叙出来的故事中,塑造的是一个未来意义的人格,是一种人格理想,超越了具体的社会表层,具有人的本性与本质的深度,影片自始至终所呼唤的主题就是勃勃的生命力,就是张扬活得不扭曲、无拘无束、坦坦荡荡的生命观。因此摆在观众面前的作品不是一个已被理解的世界,而是对一个世界的生命的理想。《红高粱》不同于以往任何一部反映农民的影片,的视角已从传统的对土地的礼赞转向了对生命的礼赞。故事的超常特点决定了叙事的非现实性,故事的地点也被淡化。在影片中甚至淡化了社会最基本的结构——村落。影片中的所有叙事元素与视听元素都在为这种自然生命的热烈、自由自在和痛快淋漓的风格服务。
与以往的探索影片不同,《红高粱》虽然也承载了导演对生命主题的意念,但并不是完全像《黄土地》等探索片那样淡化情节,靠纯粹的电影视像语言的震撼力来直接表达导演的意念。张艺谋在这部影片中是从实处入手,从规定情境下的具体人物性格人手,编织一个完整、美妙动人的故事框架,从而使意念通过故事的曲折、人物的行为、动作自然而然地流溢出来。
影片自身有一条完整的故事线,但这条叙事线大部分由画外音来完成。影片一开始,还是全黑的画面时,声带上就传来了“我”的叙述;“我给你说说我爷爷我奶奶的这段事,这段事在我老家至今还有人提起。”这是一个以现在时进行回述的视点,这个“我”在此是一个故事的叙述者。由于他没有在故事中出现,按理是一个客观的叙述者,但他又是故事中人物的后代,这又使得他具有某种参与意识,从而又具有被叙述的意义。因此,这个视点是非常奇特而又新颖的,它使导演在处理全剧时有了一种游刃有余的视点参照,非常自由而又具有全知性。同时,他的叙述的特点把故事拉远,又具有历史的间离效果。在此视点基础上,导演在这开场白中道明了故事的虚构性。“日子久了,有人信,也有人不信。”从而非常自如地把故事纳入非现实的时空之中。画外音在影片中出现了12处。而影片中的人物关系、周围环境、时间转换等几个主要情节转折点,几乎都是由画外音交待的。如我奶奶与麻风掌柜李大头的关系,高粱地的“鬼气”,新婚三天新娘回老家的规矩,李大头被杀,秃三炮绑走我奶奶的过程等。画外音这部电影中还承担了一种“预叙”的功能,如抬轿出发时画外音就告诉观众,轿把式将成为我爷爷,这就增设了观众的“期待视野”,使画面故事的进展更富有张力(电影网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