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秀娱乐讯 罗马电影节是何冰参加的第一个国际电影节,他把这看做演员该做的“售后服务”,而他要“售卖”的,是徐昂的电影处女作《十二公民》。
伊秀娱乐讯 罗马电影节是何冰参加的第一个国际电影节,他把这看做演员该做的“售后服务”,而他要“售卖”的,是徐昂的电影处女作《十二公民》。
伊秀娱乐讯 罗马电影节是何冰参加的第一个国际电影节,他把这看做演员该做的“售后服务”,而他要“售卖”的,是徐昂的电影处女作《十二公民》。
伊秀娱乐讯 罗马电影节是何冰参加的第一个国际电影节,他把这看做演员该做的“售后服务”,而他要“售卖”的,是徐昂的电影处女作《十二公民》。
伊秀娱乐讯 罗马电影节是何冰参加的第一个国际电影节,他把这看做演员该做的“售后服务”,而他要“售卖”的,是徐昂的电影处女作《十二公民》。
伊秀娱乐讯 罗马电影节是何冰参加的第一个国际电影节,不过对于他这位在话剧舞台上已经可以被观众称之为老戏骨的演员来说,到海外参加电影节,已经激不起任何的兴奋, 他只把这看做是演员该做的“售后服务”,而他要“售卖”的作品,是他在人艺比他小一辈的同事、青年导演徐昂的电影处女作《十二公民》。
《十二公民》翻拍自1957年美国经典电影《十二怒汉》,导演徐昂对其本土化改编。何冰在片中饰演关键人物8号陪审员,正是因为他所提出来的“合理怀疑”,才令本来只是走形式的法律程序发生了陡变。这部几乎是在单一空间完全靠台词推进剧情的作品,是很多话剧演员的心头好。而在这部电影之前,何冰与徐昂合作的《喜剧的忧伤》也是一部类似情景设置的舞台剧,只不过何冰在台上的“对手”只有陈道明,而到了《十二公民》,对手增至11个人。徐昂从一开始就打算找话剧演员,除了启用人艺“自家人”外,何冰还推荐了国家话剧院的韩童生和赵春羊。他甚至提着酒瓶子三请人艺老戏骨朱旭,但终因老人家岁数太大而作罢。
何冰把这次和11位话剧演员的合作经历比喻为小河淌水,“流畅、欢快极了”,因此,他也在与伊秀娱乐对话时多次表达了对片子受限于时长而剪去不少群戏的不舍。“我们没什么投资,没大咖,又是这样的单一场景,商业元素没有,就剩哥几个演戏了。只能靠戏剧本身的力量,靠团队配合。我不知道这些经过剪辑后还能呈现出多少来。”他甚至提出,不如把这部在正式开拍前已经打磨出一台好话剧模子的电影干脆制作成“戏剧电影”,就像卷福主演的那版英国国家剧院的《弗兰肯斯坦》一样,而不是为迁就电影语言去削弱戏剧力量。
当然,对于热爱他的话剧迷来说,看现场永远比看大银幕过瘾。而片方也希望能在明年该片上映前,请原班人马直接商演话剧版。何冰又是怎么想的呢,他显然信心不足,“市场要这东西吗,真的不好说,现在市场基本上要喜剧”。所以,喊着要看何冰演《十二公民》话剧版的小伙伴们,赶快让何冰听到你们的呼声吧。
本土化后,讨论变得混乱?
中国人不太会好好说话
伊秀娱乐:就改编来说,中国没有陪审团制,本土化后就只能是改编成一个模拟法庭,这样讨论就不真的关乎一个人的生死,戏剧力量会不会因此变小?
何冰:怎么说呢,从戏剧情境上来说一定会有影响。观众会想它的可信程度到底有多大,可是好在问题不大,因为我觉得所有戏都是假的,都是人编出来得,但你的表达是真的。如果这是个好戏,观众是逃不掉的,他进电影院、进剧场就是来听这个声音的,一次次印证自己。人坐在黑屋子看戏,实际上是要安慰自己,给演员的掌声你千万别误会那是给你的,有你的成分,但更多的是为自己。这是人进剧场的目的。
伊秀娱乐:大陆法系和海洋法系不同带来的另一个问题是,在海洋法系国家,有陪审团传统,普通人至少知道我来法院当陪审员是要做什么的。但中国人是没这个概念的。所以他们的讨论,就不像原版那样是在一个理性的范围内进行,显得更混乱、更无序。
何冰:这显然是编剧和导演成心的。你不觉得我们的谈话就是这样的吗?我一开始有过微博微信,但后来我自己又把它删掉了。你发现没,现在中国人不在一起不太好好说话,就一个问题很难心平气和的谈20句以上,很快就变成人身攻击了,脏话连篇。所以这个电影在中国是很有意义的,就有话好好说。张艺谋以前拍过这么一个电影,可这问题到现在我觉得没解决,而且愈演愈烈。
伊秀娱乐:是什么造成的十多年没有任何改变?
何冰:往近了说,我们可以编出一词叫“中国传统文化断根”,我上大学那会儿,八五八六年,我狠狠地想过这个问题,我想不通,当时有一句叫“我就是我”,那会儿人好像迷失了一段时间之后找着了一个生活方式了,我就是我,可这是句混帐话,你就是你,行吗,对不起,你不是你,你必须服从,你有社会关系,你是父母的孩子,你是单位的一个成员,你扮演着很多很多角色,怎么可能你就是你,再说你是谁啊,你真的知道你自己是谁吗,可能这跟文明程度是有很大关系。我们教育里没有这个,就只是一句空话,说我们要尊重别人。而尊重真的是留在血液里的,不是这么一个简单的事情。
伊秀娱乐:从根儿上中国人可能就不会尊重?
何冰:前日子有一个电影叫《黄金时代》,民国那会儿应该是咱们文化挺灿烂的时期,出了很多文学巨家,那会儿好像骂街骂的也厉害,对不对,王志文演的鲁迅先生有台词,“有什么仇呢,不过是觉得好玩儿”,这是一句客气话,实际上大家都是为自己谋生,你真跟他观点有仇吗,你有观点吗?大家坐下来探讨问题,缺乏起码的严肃性。就像电视里调停家庭矛盾,你会发现遵循的东西特别逗,就是老祖宗传下来那些纲领性东西,本能的看问题都是通过道德区分对错,你要孝顺,你跟你妈妈吵了架,就是你不对。可人得讲理,讲道理的时候要把这层关系抛掉。现在是给你扣一帽子,你不孝顺就不对。
伊秀娱乐:前两天采崔健老师,他说中国最混帐的一句话是,“百事孝为先,万恶淫为首”,特别没道理。
何冰:是没有道理啊,我们很多老话都是没道理的。但是我们要追问一下,为什么圣人说这句话?几乎可以想像当时他看到的人是什么样的,他才硬性这样规定,因为可能再不硬性规定,种族都没了。为什么孔子谈的全是方法论,没世界观,子不语怪力乱神,他不谈,回避谈,他不懂吗,不可能。他不谈是因为还谈不到这份儿上,别聊这个了,先给你们谈方法吧,他是这意思。
伊秀娱乐:听您这么说,感觉好悲观,难道中国人就没能力谈世界观吗?
何冰:我是不敢把话说这么狠。大家好好坐这儿聊都是无限接近,都不可能真正公平。公平、公正这事儿是人的一个呼唤、一个期望,就不存在这东西。但人活着必须得奔这儿去吧。
《十二公民》主创亮相罗马电影节
12个人围着一张桌子排练两周
“开拍前已闻好话剧的味”
伊秀娱乐:再说回电影,您饰演的是8号陪审员,您曾说不能赋予这个角色太多性格特征?
何冰:很不好办,如果换成一个更高的高手的话,也许他能有办法。亨利·方达演过,他是很伟大的演员,比我强太多了,我看他也没奔一个明晰的性格特征去演绎。因为他会将戏领偏,观众看的时候会觉得,是由于这样一个人,才导致了最终的结果。但不是,其实他这个角色是理性的声音。
伊秀娱乐:反而是除了您以外,其他角色更有性格,这些人物在讨论时还会带出自己的一段故事或经历,这些经历或者说偏见也最终决定他们的判断。
何冰:这点我是非常喜欢这个电影的原因。往高了说,编剧是借这么一个讨论来描摹人在追求公平、公正的时候,第一、有多艰难,第二、可能也根本到不了,只是永远无限接近。往低了说,在讨论行进过程中,你会发现,每个人都有偏见,这是人类根本摆脱不了的一个困境。那怎么办呢,坐下来谈,不停地谈,一直谈下去,这是人类坐在一起商量事儿的模式,编剧把这模式做得太好了。
伊秀娱乐:听制片方说演员基本上都是您推荐过来的。
何冰:没有没有。4号陪审员赵春羊,就演大款那个,是我推荐的,非常好的演员。跟我一样,长得不好看,所以没什么机会。我跟徐昂那段时间长时间合作,一块演话剧,他在遴选演员的时候征求过我的意见,但这绝对是朋友间的交换意见。演员绝对是导演选的,百分之百,更何况他是一个话剧导演。
伊秀娱乐:中国国家话剧院的韩童生老师也是您推荐来的吧?
何冰:韩爷是这样的,我特别喜欢韩童生,只要有这路角色,我就会跟导演推荐。他给我留下过一个印象,就是我还没上大学时,我看过他演的一个话剧,叫《命运的拨弄》,你们都没看过,太小了。他跟冯宪珍老师演,天啊,把我逗的啊,特别好。韩老师也跟我们一样,都是这款,形象不占便宜。
伊秀娱乐:从电影呈现上看,虽然是12个人的群戏,但您跟他的戏份最多,对手戏也多。
何冰:算主要对手吧。实际上这部电影里边最金子般的东西是配合,我们拿出了两周时间,老老实实的从上午9点开始排到晚上6、7点。作为话剧来讲,能保证两周这么严肃的排练都是不容易的。我们有一个纪录片,全程都拍了,你可以看到闹得跟热窑似的,从9点一直说到6点,不停嘴地说。到最后临开机之前彩排的时候,我已经看到一部好话剧上台之前的那股劲儿了,相当流畅,欢快极了,像个小河一样在流淌着。
这个过程对我来说真是诚心诚意的,我都不敢想有下一回,太理想了。我们没什么投资,没大咖,又是这样单一场景的戏,商业元素没有,就剩哥几个演戏了。靠什么呢,只能靠戏剧本身的力量,靠团队配合。我们这只球队当时把任务分的非常清楚,这个球谁进,这会儿要传给谁,从哪开始传,这次进攻从哪发起来,停顿,到哪儿焦灼,到哪抻一头,到哪还一丈,是非常有序的,我不知道这些经过剪辑后还能呈现出多少来,毕竟形式不一样,它是电影。
伊秀娱乐:电影不可能一直大全景,要切换其他镜头,可能其他人的表演或者台词就剪掉了。
何冰:所以我觉得可以削弱电影化。电影化对观众来说没意义,您就围着一个桌子演,能电影化到哪去,我也不懂电影语言,但我就说,甭管咱们给观众做什么菜,川菜还是鲁菜还是粤菜,得吃爽了吧?客客气气,你吃一口我吃一口这就没劲了。稀里呼噜,哇,汗都下来了,你给他这个不就完了嘛。
伊秀娱乐:就像戏剧电影?像卷福演的那版英国国家剧院出品的《弗兰肯斯坦》?
何冰:那挺好呀,你不觉得很好吗。电影语言我不太懂,我没有发言权,徐昂是不是懂我也不知道。但是我刚才说过了,临近摄影棚之前在排练厅里边我已经看到一台好话剧的模子了,闻到好话剧的味了,这个我有发言权,它是一个好话剧,我是敢说这句话的,这是它最强劲最有力量的地方,不能削弱这个。
全话剧演员班底
“韩童生去错了单位”
伊秀娱乐:听说您为了这个电影还推了一个电视剧。
何冰:推了。那挣不少呢,这没挣着。像我这样的演员,说句心里话我拍电影的机会不太多,尤其是现在商业片当道的情况下,我就说我没机会吧,其实我也不屑于拍,你拍那东西干吗啊,有什么意思啊,耽误那么长时间。这戏不是经常能遇到的,只要到手了就不会撒手,厚脸皮也得把它演了,管它好坏呢,是不是。
伊秀娱乐:这部电影是难得的全话剧演员阵容,都来自北京人艺和国家话剧院。
何冰:对,只有两个演员,韩爷和春羊是国话的。其他的都是人艺的。6号陪审员钱波老师,老人艺,后来出 国了又回来了,全是人艺的。
伊秀娱乐:话剧迷都知道人艺跟国话的表演风格不一样,那这次跟国话演员的合作怎么样?
何冰:一点问题都没有,要搁我说,韩童生分错单位了,我就说你就应该上人艺。
伊秀娱乐:您跟陈道明老师的话剧《喜剧的忧伤》特别火,当时有去请陈老师来演吗?
何冰:我们这戏哪敢请陈大哥啊,好家伙,很小的一个***,算一次诚意表达吧,跟商业不搭旮。
伊秀娱乐:片子里演您儿子的演员是杨立新的儿子杨玏,您叫来的是吗?
何冰:没有,是徐昂叫来的。当时这小子刚回国,正出现在大家视野里。杨玏我看着他长大的啊,特漂亮,人也好。我见他那会儿真是还没我小腿长呢,现在也开始演电视剧,听说火着呢。
伊秀娱乐:话剧演员在大银幕的表演呈现上,会不会有点夸张?
何冰:我不太承认这个说法。观众要是看着不舒服,他就会编出一些词,比如说夸张了。实际上是看整部戏的表演风貌是不是统一。这个戏的特点是我们集体的表导是有地儿去的,是有影像库的,就是北京人艺。北京人艺在表导上还是有营养吧,我们只能去那里汲取营养。如果12个聊天,10个都是人艺的话,那就没问题了,90%从那来的。
伊秀娱乐:所以说这个电影是人艺风格的电影。
何冰:是不是人艺不重要,重要的是有没有一个系统,你是从哪来的,你有这东西没有。我给你举一个例子你就明白了,赵本山老师的《乡村爱情》,我们不说这戏好不好,它之所以这么火,我认为从专业角度来说是他表导统一。我想问问,怎么这个戏不再说什么过不了江的问题了呢,它真是太靠北了吧。一般拍电视剧都说,咱们这事儿得照顾一下江南的观众,多用普通话,别用北京话,那人家是用东北话演的,好像南方收视率也不错。香港用粤语演电影,我们北方人不看的也挺好吗。更何况美国人用英文演啊。
伊秀娱乐:这个片子真的有好多北京方言。
何冰:这是拿分的东西,人为把它咔碴掉,是不好的。你自己算吧,所谓的电影化跟强烈的表导统一,傻子才会去要求电影化呢。
伊秀娱乐:您也说已经看到一个好话剧的模子了,干脆再演一版话剧吧。
何冰:很难,非常难。这个戏徐昂在人艺报过,我们剧院排外国戏还是挺慎重的,就没批。不走人艺系统,市场要这东西吗,真的不好说,现在市场基本上要喜剧。
伊秀娱乐:上海话剧中心演过一版,口碑和票房都不错。
何冰:是,但别忘了它不是商业演出,它还是上话的一个剧院行为,剧院行为是很不一样的,我是干这个的我知道,那个纪律性跟约束性本身就存在的,你出去之后你要调动这么多人的自觉性,是一件很费劲的事情。
(罗马电影节报道组 竹圆/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