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惠妹
□晨报记者 徐宁
2007年，张惠妹首度和EMI签约，来沪宣传《STAR》。她把一场枯燥乏味的专辑发布会，变成一场g.c迭起的歌友会。她说这个场地很温馨，让她回忆起曾经在酒吧驻唱的日子，于是陷入回忆不能自拔，越唱越疯，最后干脆从舞台扭进了人群。在可以俯瞰整个黄浦江的餐厅里，上至经理，下至服务人员，统统被张惠妹吸引过来，她顽皮地冲远处挥挥手说：“厨师们，你们好！”厨师们笑着一哄而散。旋即，她微笑着重新走上舞台，在恰当的时间转向镜头。那一瞬，闪光灯齐亮，算不上美女的阿妹耀眼如星。
2014年，退出台湾乐坛的EMI重出江湖，张惠妹出任EMI大中华区的品牌总监。流光容易把人抛，不但红了樱桃绿了芭蕉，也毁了身段老了容颜。但对歌迷而言，十几年的感情没那么容易放手，他们依旧在她的新歌《三月》中陪她神伤。有人说，《三月》这首歌记录了张惠妹和酒保三年的感情，虽然也是无疾而终，但好歹双方都下了血本——搭了时间，投了感情，赔了金钱……她曾说：“我不能没有爱情！我一定要有爱情！很多人问我：为什么你唱情歌可以唱成这样？那是个很重要的原因——我必须感受爱情。我要很深刻地感受，才能唱出我的歌。”
7月，张惠妹即将发行全新专辑《偏执面》。她在音乐中找到情感宣泄的出口，让听者有了“你痛我也痛”的感受。日前，张惠妹接受晨报记者的专访，出道快20年，现在的阿妹不只是位歌手，也不仅仅是性情中人，更接近一位艺术家。
签约公司标准是要自由
晨报记者(以下简称“记”)：第一次听说在音乐上有“品牌总监”这种职位。
张惠妹(以下简称“张”)：在音乐上做总监还是第一次，但在其他方面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我三四年前创办了一个专门培养新人的公司，对于新人，我会给他们给一些意见，比如怎样做音乐可以快乐，怎样能学到更多东西，对我来说这也是学习(做总监的)过程。我觉得自己很幸运，很多人问我，你到底要签哪一家唱片公司？我考虑签公司的标准是做音乐可以自由自在。做音乐可以算是我的生活，我希望记录生活中的东西，拿出来分享。我不希望受到太多东西和人的束缚，所以希望多看一下，多想一下。最近很开心，EMI不但回归台湾市场，而且与我接头，它让我可以做很多想做的事，于是就签约了。其实它是我的老东家，我算是离开一阵子又回来了。
记：你觉得这个职位意味着什么？是噱头吗？
张：这对喜欢唱歌的我来说是个很好的机会，可以跟不同的歌手合作。有天，他们问我可否做总监，我觉得很吃惊，做这个会不会事情太多？会不会太忙？仅从音乐方面来讲，这个总监我很期待，而非音乐的部分，一定要交由专业人士来做。我听说他们签了两个歌手，罗志祥和杨丞琳，这对音乐界来说是很好的事情，打破了一线歌手之间不太合作的潜规则。
以前的歌像岁月日记
记：你以“阿密特”名字发行的实验专辑格外受好评，但是，张惠妹3年没发片，“阿密特”也5年没发片了。
张：《阿密特》是我自己公司发行的，发完我就开始走巡回演唱会了，一走就是3年。这3年结束后，我用“张惠妹”发了《都什么时候了》，然后又开始走演唱会。其实几年中我都在收歌，同时在录音室磨两张专辑，但“阿密特”需要更多实验性质的歌曲，它会更晚才出新。我的团队研究说，“阿密特”必须最好，而“张惠妹”必须是张惠妹的情歌——那种歇斯底里、捶心肝的歌；可以轻摆身体、很性感的歌，因为这是张惠妹的招牌。我希望7月发“张惠妹”，年底“阿密特”就可以发了。
记：新歌《三月》非常深情，它对你而言是很重要的作品么？
张：我花了一个礼拜的时间把这首歌唱完，唱的时候没有哭，但唱完之后重复听，一直流眼泪。我和经纪人说，把这首歌放到网上去吧。对于这首歌，我有太多太多感受要和大家分享，它让我很纠结，其中有很多情感。这张专辑是我3年在录音室磨出来的，整个人几乎是发疯的状态，我算是非常偏执的。
记：在录音室磨了很久。
张：通常歌手进录音室录音，制作人就在对面，好一点的制作人会说：你唱你的啊。我是给自己做制作人，我会跟着当天的情绪去唱，演唱的感觉会不同。当天可能觉得OK 了，隔一天下大雨，听的时候觉得滋味不够，有更多情绪要抒发，那就再进录音室。这个重复的动作，很多制作人可能会觉得无聊，其实真的不无聊，无论你做任何工作，即使你每天做同一件事情，也要把自己逼到最好。有时候我觉得没法做得更好了，就把自己撂在那边，什么人都不要惹我，我去听其他音乐，看电影和书，离开那个思绪，有时一个礼拜，有时候两个礼拜，再回去。我的制作人阿弟仔有一次跟我说：你自己慢慢磨啊，然后就走了，他把头发都剪短了，因为他被我折磨得没时间吹头发。我一点都不觉得这个过程多余，经历了，才会有感觉，我很想分享这种感觉，因为我是性情中人。你们听张惠妹的歌，今天听，跟半年后、两三年后听都会有不同的感觉。我也会听自己以前的歌，每一个呼吸、一个喘息、一个咬字，我都知道当时录音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就像日记一样……这样说你懂么？不懂我把你关录音室，让你感受看看(笑)。
越来越成熟自信坦然
记：听说你准备扶植新人？
张：我觉得现在的新人很幸福，也很不幸福。很幸福，是因为有太多渠道，可以让大家听到音乐； 不幸福，是因为一下子有太多人了，该怎样脱颖而出呢。我到乡下和小朋友聊天，他们会问我，要怎样才能让别人听到我的作品？我在教他们的同时，也告诉他们，会创作音乐那是天分，如果你喜欢请尽量去做，但千万不要得失心很重，比如抱定写出来一首歌就一定要当歌手的决心，这种想法不对。你喜欢音乐，那你可以留下来，尽量让更多人听到。你的音乐更好，你比别人更努力，再加上运气，你就可以出得来。如果没有很多人听你唱歌，也不要气馁，你还是继续喜欢音乐。毕竟还年轻，给自己20个目标，你什么都做一下，总会找到自己最擅长的。
记：关于你有很多报道，你能做到坦然面对么？
张：我对任何事情都看得比较清楚，比较自信。经历过那么多事情，我一直在学习，不管是工作上的，还是工作以外的，包括媒体的压力，或者是跟家人、朋友的关系以及自己的生活态度，我都在慢慢学习。我觉得自己现在越来越成熟，越来越自信坦然。我想这是一个很好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