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秀娱乐讯 冯小刚导演2010年凭借《唐山大地震》及《非诚勿扰2》获得个人票房超过11亿,而其新片计划也成为媒体关注的焦点。近日,冯导悄然现身重庆,为即将于十月开拍的新片选景。
4月21日15时,导演冯小刚与作家刘震云、华谊兄弟总裁王中磊齐齐做客新浪演播室,一同为大家揭开正在筹备中的新片计划,以下为实录内容。
主持人魏君子:新浪网友大家好,我是主持人魏君子。今天做客新浪明星汇的是导演冯小刚、作家刘震云以及华谊兄弟总裁王中磊。今天聊天的主题是冯小刚导演正在筹备的影片《温故1942》。首先请三位嘉宾跟新浪的网友打个招呼。
刘震云:新浪的网友,下午好!非常高兴今天能够跟小刚还有中磊来谈一个我们非常想谈,而且非常想跟大家交流的一个话题。谢谢!
冯小刚:新浪的网友朋友大家好,一直以来媒体的朋友,包括观众也在关心我到底下边要拍部什么样的电影,今天正好借新浪,能够和盘地向大家托出。待会我们接着聊,谢谢大家的关注!
王中磊:新浪的网友大家好,是我王中磊,这次跟震云和小刚聊我们新拍的电影,所以今天也是第一次在正式的场合来讲这个电影,希望大家能够关注我们今天的对话。
刘震云介绍《温故1942》创作初衷
主持人魏君子:我第一次知道《温故1942》这个名字是我在高中时代,是95、96年的时候,我第一次看到刘震云的这部小说,当时印象非常深刻,江苏文艺出版社的《刘震云文集》里的一册,首先请震云给我们讲一下创作这部文学作品的初衷。
刘震云:《温故1942》是发表在1993年,1942年就是河南因为一场旱灾饿死了300万人。300万人是一个什么概念呢?在二次世界大战期间,奥茨维辛集中营纳粹杀死的犹太人是100多万,当然你再深入的在追究,肯定的不会是因为一场旱灾使300万人从地球上消失了。1942年是太平洋战争爆发的第二年,中日战争正处于相持的阶段,战争是一个重要的因素,接着你再追究的话,战争的背后是政治,因为当时中国是一个贫弱的国家,没有国际的援助的话,中国难以支持这么庞大的,一个全面的一个外敌入侵的战争。
当一个地方遇到旱灾的时候,从蒋介石包括他的政权,可能认为是一件小事,就从用空间换时间的理论,想把河南甩给日本人,当占领军占领或者一个沦陷区的时候,对沦陷区的人民负起赈灾的责任,当日本人发现这种阴谋之后,他的兵力在山东河北一带按兵不动,这个时候出现政治的真空。我们河南人逃荒一般往陕西,在政治的真空中,有300万人一个一个就饿死了。这也不重要,更重要的是这些饿死的300万人对待自己被饿死的态度,如果换成欧洲人,他会追问“我为什么死?谁把我饿死了?”但是我们河南人,临死的时候,留给世界的是一种幽默,有人讲,中磊是我的好朋友,他三天前饿死了,现在轮到我了,我临死的时候,跟小刚说的一句话是我比中磊多活三天,我值了。这种态度是非常伟大。
当一个民族遇到的灾难特别多的时候,你用严谨的态度对付严峻,严峻都会变成一块铁。当用幽默的态度来对待严峻的时候,幽默就会成为大海,严峻就会变成一块冰,这块冰掉到大海就会融化了。
当然这部小说写作的时候是一种调查体,调查体基本说的是1942年的这件事,怎么把它变成电影,当史实提出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但这个问题不是我提出来的,是冯导演提出来的。
冯小刚谈《温故1942》
主持人魏君子:冯导,您在最早看到这部小说的时候,是什么样的感觉?
冯小刚:我看这个小说是在1994年,我在颐和园,当时和王朔写《一声叹息》的剧本。我的印象是一个下午,王朔就说我给你一部小说,刘震云写的,你看看,我觉得这是一个非常独到的小说,非常非常好。我看了小说之后,就萌生了要把它拍成电影的强烈的欲望。这个欲望第一次有可能实现是在它的八年以后,也就是2001年,就是我拍完《一声叹息》以后,我从1994年到2001年这期间,一直在寻找投资人,在2001年的时候,我们遇到了华谊兄弟,愿意来投资拍这个电影。当时我记得中磊问我大概要花多少钱,我是咬着牙说了一个非常大的天文数字,三千万,在当时三千万是一个非常大的数字,基本上是收不回来的一个数字,就是靠电影票房是收不回来的。从那开始,我们就踏上了拍摄《温故1942》的征途。
从我看到小说,到我们找到第一个愿意投资的人,8年。从2001年开始有投资可以干这个事,在这期间,不断地完善剧本,修改剧本,刘震云是我接触过的作家里在写剧本的时候是最讲究的一个,这个剧本到今天已经十年了,加上从他的小说到今天已经18、19年了。我们一生可以算一下有多少个18、19年,在这过程中,震云不断地,刚说要弄,他说我拿回去,不行,不理想,有问题,在改,预算,中磊这边也不断地测算这个市场,终于到今天这个市场成熟了,可以做这部片子了,当然今天的预算也非常地大了。
这个小说,刚才君子问我,为什么要拍这个电影。这个电影对我们认识自己是特别有价值的。我们从电影里,可以找到了我们的母亲是谁,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她从哪儿来的。然后我们发现我们的母亲是灾民。我们是谁呢?我们是千千万万灾民的后代。中国历史上经历了无数次大大小小的灾难,是一个灾难深重的民族。而非常缺乏一些对灾难的有一个反省或者反思的作品出来。我觉得震云的《温故1942》这部小说,虽然是用一个非常冷峻的,一种非常平静的语调在给我们组织了一些资料,让我们看到历史的***,但是实际上我知道,他作为一个河南灾民的后代,他对这300万人是非常非常有感情的。我也知道震云的母亲,就是被他的外祖母在逃荒的路上收养的,震云跟我说过,震云的老母亲在饥饿的时候,就不断地舔他外祖母手腕,一直把外祖母的手腕舔得白骨森森。是这么把他养大,因此震云实际对这段历史,这场灾难和那些死去的人,活下来的人,都充满着情感,同时我觉得他也是非常有责任,他觉得要把这样的东西写出来。
当然这样的东西对我是有非常大的冲击力、震撼力。现在这个剧本给了一些朋友看,比如说张和平,比如《唐山大地震》的编剧苏小卫,包括我们的一些创作人员,一些演员,看了之后,无不为之震撼,无不为之动情。很少有一个作品让我觉得能持之以恒对它保持一种热情,往往有的时候你当时觉得这东西很好,随着时间的流逝,随着心情的转变,生活的转变,你可能就会不在意,或者失去兴趣了。我当导演以来,唯独对这样的剧本是念念不忘,一直以来有一个强烈的心愿,就是在我活着的时候,我一定要把它拍出来。对我目前来说,我其实可拍可不拍了,但是我觉得因为有《温故1942》这样的剧本摆在这里,让我觉得从导演的工作上来说,会让我觉得我的工作是非常有意义的,而且一定要做的一件事。
王中磊谈投资《温故1942》
主持人魏君子:我想问一下中磊,刚才冯导也说过从2001年华谊兄弟就已经开始准备投资《温故1942》,现在十年过去了,您怎么看待《温故1942》这个项目?
王中磊:在2001年并没有想到这个电影在10年之后开拍,对我来说,当时以为要做这个工作了,知道我们要来谈话的,前几天在家里翻我的相册,去回忆一下在2001年的时候,我们三个人因为要干这个事,曾经有一次旅行,我们去了埃及,去了开罗,我们以为这几年没什么变化,看了照片,这十年,我们三个人变化很大,样貌,很多事情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刚才小刚说的特别好,其实这个剧本这十年并不是尘封在一个档案夹里,也是跟我们一样在成长。每每拿出来准备拍,又把这个计划因为各种原因放置的时候,震云其实很兴奋,每次我们说决定今年要拖一拖的时候,他是很兴奋的状态,别的编剧会说怎么又不拍了,他会回去再来,每次都在新的变化。
我接触这个故事当然是小刚讲给我,震云也讲给我,他们两个都劝我说不用看我的小说,就像刚才跟你复述一样,他是更像报告体的东西出来,虽然是以河南人的身份的报告体。我反而是反过来,我是先看了我们第一稿剧本之后,我再拿回去看小说。今天我们来聊天的时候想到2001年正好是《一声叹息》拍完了,上映之后。到现在,为什么我们现在要拍了,我是觉得很多条件,我制片人角度来说,我也认为很多条件成熟了,可以从物理上和心理上都可以承受这样的作品,从物理上,我们可以有相对来说比较支持导演的资金跟规模去做,因为市场容许这样资金和规模的电影。同时从心理上,从我们创作人员、制作人员和观众的心理上,到了一个需要这样作品的时间。
冯小刚:在这十年,刚才中磊有一句话说得非常好,这个剧本它没有被尘封,它在生长,十年没见面,这孩子变成另外一个人,一个非常结实的这么一个“人”。过去说句实话,不要说投资一亿五,就是你投资三千万,也不见得能(收回),因为观众不接受,市场没有这个能力消化。到今天,在一个娱乐背景下,观众一方面需要很多很娱乐的作品,我也一直给大家提供这方面的作品。同时我们不断地做尝试,比如说从华谊做的《可可西里》,包括《集结号》、《唐山大地震》,这些作品,我们对观众的那种判断可能会有很大的误区。像《集结号》、《唐山大地震》,恰恰是在我的影片序列里,这两部偏严肃的题材反而是票房最高的,而且在观众那儿引起的反响是最大的。因此,我相信《温故1942》这样的作品一旦放在大荧幕里,让观众去欣赏这部电影的话,那它的冲击力,我是很难想象的,可能会远超《集结号》和《唐山大地震》对观众的影响。
这个剧本为什么说它一直在成长?当初把这样一个调查体的小说改成剧本,最早我们在2001年讨论这件事的时候,那个时候我有两间小平房,在北影的主楼背后。我的平房门口插一个国旗,国旗在台阶下面有一棵槐树,在那个办公室里孕育这件事,当时找了黄建新,找了一些导演,一些跟电影创作有关系的这些人,开了一个座谈会,征求大家的想法,把小说发给大家。大家一致认为这个小说是一个非常好的小说。但是大家实际上是泼了冷水,这部小说把它变成电影,我们看不到它怎么能够,它全是事件,没有人物,这个结构怎么弄,这个人物。当时大家走了之后,在国旗下,在槐树的树荫里,我们俩蹲在地上抽烟。
刘震云:那是9月份,天正热的时候。
冯小刚:我说震云怎么办,震云问我那还弄不弄?那当然得弄了。震云说怎么弄?无外乎是两种办法,一种是非常聪明的做法,就是一些聪明人坐在宾馆里信口开河侃出来这种故事,他说现在这种聪明人特别多,很多宾馆里坐着一屋子一屋子这样聪明人在那侃着,编着各种各样的故事。他说我觉得我是一个笨人,跟着他武断地认为冯小刚也是一个笨人。我们是两个笨人,我们没有那个智商坐在宾馆里编《温故1942》。另外一条路,笨的方法就是沿着灾民走过的、经过的路途,我们也走一遍。与此相关的,蒋介石,蒋介石政权,他们在重庆的日常生活,他们处理他们那些事情,他们的那些居所,我们也要走一遍。比如说我们触及到开罗会议,我们还要去开罗,所以我们也去了埃及。因此我们就上路了,在两个月的时间里,我们把河南,从延津开始,一路巩义、洛阳,后来一直到潼关,进入到陕西,陕西跑了很多地方,一个回马枪,从陕西杀回到山西,又把山西整个磨一遍。跟着回来,对这个故事心里有数了,震云把故事框架拉出来了。当时很兴奋的是,应该受小说的影响,用现代人来做这样的穿梭和历史的穿插。这样的东西弄出来之后,后来到重庆看景的那个月,突然间大家坐在招待所里,这个人特别多余,整个《温故1942》这部戏它排斥现代人,这儿带着我们看电视。第一搞剧本完全被推翻了,同时被推翻的还有震云写了美国的安德鲁空军基地,开罗会议,写了印度。
刘震云:蒋介石跟甘地的会见。
冯小刚:还提到了雅尔塔,很多的地方,后来我跟震云说,咱们一共只有三千万,连差费都不够,能不能手下留情。
刘震云:小刚说,你这写得哪叫剧本,字字句句都是把刀,怎么能恢复像安德鲁空军基地,像开罗会议,像加尔各答,而且是1942年的。
刘震云走访巩义再修剧本 谈经历
冯小刚:这个戏第一稿剧本拿出来是他写了大概15万字,我说其实我们只需要5万字就可以了。然后这个剧本经过半年的时间,震云消失了,再回来,又拿出来一个剧本,在这个路上,,走到巩义的时候,有一个教堂,有一个看教堂的老人,这个老人到今天还记得他叫刘和平,我们十年前遇到他的时候,他90岁了。
刘震云:是一个老大娘。
冯小刚:老太太牙都没了,震云就问她,你经历过逃荒吗?大灾吗?她说,哎呀,年年都有灾,你问的是哪一年?震云给她推大概1942年,是民国31年。老太太说,那年有大灾,我们村300多人,大概死了有一半。因为震云在此之前通过很多资料有三千万人逃荒去陕西,其中有300万人饿死了,根据这村子饿死一半和河南的人口算,看来这个数字是站得住脚的。跟着老太太说了一个让我们非常触目惊心的事,她说她的一个叔叔在逃荒的时候,快饿死了,奄奄一息趴在树下动不了,突然一阵剧痛,从昏迷中醒过来,发现一个灾民拿着一把镰刀在割他屁股那的肉,他说我还中,我还没死,那个灾民说,你不中了,你救救我们。这是刘和平老人跟我们说的。接着她又说了一件事,说她的亲妹妹在逃荒的路上,她父亲把她的妹妹给卖了,她母亲知道之后,急了,就举起扁担就抡,人贩子以为要打他,所以人贩子就跑,就躲,实际上万没想到,她的母亲抡起扁担是拍死自己要卖出去的孩子,因为她急了,我宁可把这个孩子拍死,我也不让你把她卖了。刘和平说的是她的妹妹。这个事当时震云听了之后,沉默了好长时间,后来震云把这件事写到剧本里,非常地有力量。
跟着我问刘和平老人,我说您是怎么就到了教堂这儿来了。她说大灾过后,家里很多亲人都不在了,都没了。她就是每天泪流不止,小孩老是哭,被一个传教士带到教堂里,手摸着圣经,我跟你说一句,你学一句,主呀,擦擦我的眼泪,让我忘了他。她说从那以后,我再没哭过,也没吃过一口肉。这是老太太。跟着震云又说,说老人家你跟我说说天堂是什么样?老太太说了一句话也让我们特别吃惊,老太太说天堂是什么样,天堂是玉石铺面黄金街,跟着下句话,说的是喝口凉水都不饿。这是一个灾民,一个饱受饥饿折磨的人才能说出来对天堂的想象。喝口凉水都不饿,不用吃粮食,可想而知,当时饥饿在灾民心里留下多少恐怖的印象。震云说那您能不能给我唱一个天堂的歌,老太太唱了一首歌,歌词我记不清了,震云可能记得。
刘震云:老太太当时有90岁,如果老人家健在的话,应该是100岁,首先祝她健康长寿她,是嘴里没牙了。歌词是“圣神的河,喜悦的河,缓缓流进我的心窝,我要唱一首歌,一首天上的歌,头上的乌云,心里的忧愁,全都洒落。”还是很有些意境,但是这个意境肯定跟欧洲包括北美他们对天堂的理解是非常非常不一样的。这是一个河南的灾民对于天堂,对于幸福,包括对向往,这种向往非常质朴。
刚才小磊有一句话非常触动,十年之前大家一块来做1942年,当时去开罗,大家在一起拍的一张照片,十年前我跟小刚也就40来岁,小磊也就30岁,要更早,转眼许多年过去了。
冯小刚:头发全白了。
刘震云:一个,大家对1942一直怀着深厚的情感,还有对创作的过程,比如讲十年前,我们去了河南、陕西、山西、重庆,小磊我们一块去开罗。对整个创作过程的情感,比如讲想起像刘和平老人,心里都会突然地东一下。
冯小刚谈电影主线
冯小刚:我补充一下,震云写小说在93年,小说发表以后,我看这个小说在94年,当时好像我印象中美国时代周刊的记者白修德,在1942年写了这篇报道,引起了一个来自国际的压力给国民党政权的压力来赈灾,白修德在赈灾这件事上起了一个作用,白修德在1962年因为这篇文章得了普利策奖,白修德还活着,到今天白修德肯定去世了,刘和平老人可能还健在。但是肯定年龄百岁以上。现在有很多经历过这些灾难的人,如果趁着他们还健在,让他们能看到这样的电影的话,也是非常有意义的。
刚才你问了我一个东西,我没有说到,也是我非常想拍这个电影的原因之一。就是这个剧本是多角度的,我们说一棵树是一个非常多的枝蔓的,用老刘的话说他是一碗杂瓣粥,五味杂陈,非常有张力,它不是一个单一的线索,单一的角度,通常说我们拍一部娱乐电影,是拍一杯牛奶,还是拍一杯红豆粥还是小米粥,这个电影不是。同样他主大是分两条线,一条沿着灾民逃荒的路,一条线是国民党蒋介石政权对这件事的态度和他们处理的方式。在蒋介石政权里,从他作战的将领卫立煌,从他的省长省政府主席李培基,一直到县长,到一个给县衙做饭的伙夫,每个人角度不同,对待灾民这件事上。震云这部小说对国民党政权的腐败是持批判的态度,不是特别简单的批判,他尽可能站在历史人物的内心世界,那个角度去想,比如蒋介石为什么不赈灾,摆在他面前的局势是什么样的。战争全面爆发,然后中国非常地贫弱,然后军阀割据,派系斗争非常剧烈,他认为河南受灾这事是一个特别小的事,他认为他每天要处理的每件事都比河南的灾民在路上一个个饿死这件事要大,他认为那些事处理不好,中国要亡国。但是恰恰因为他忽略了这些灾民,六年之后,他就失去了大陆。
从这个角度来说,这个剧本也是帮我们认识了历史,吹开了很多尘土,看到了历史的***。我相信观众也很愿意看到***。同时另外还有一些,比如说当时的传教士,教会,他们利用灾荒,认为灾荒虽然是不好的事,但是利用灾荒传教,布道是很好的时机,这个也是很讽刺的事。这里有一个中国的传教士,一开始他认为是上帝派来的使者,他是要带着灾民走出灾难的。可是后来他对上帝产生了莫大的怀疑,然后他整个人崩溃了,因为一个一个的人在他身边饿死,他开始质问上帝知道不知道这件事,知道了,为什么不管?包括白修德,作为美国《时代周刊》的记者,他本来是采访战区的,后来他发现这里正在发生的事情,这么大批的灾民在逃亡,那么多人饿死了,他觉得这件事好像,他要把这个情况要让世界知道这儿发生的事。
角度太多了,这个剧本说我为什么想拍它,这也是很重要的原因。
主持人魏君子:是全景式的表现那个时代,中国社会的一部电影。
刘震云:也能看出来,冯导演整个的叙述,包括中磊说的,十几年创作的过程,因为它是调查体的小说,原来只是有事,没有人,有事对于文学作品是成立的,但是电影必须有人物,这些人物就是在小刚说的大家在整个路上,一个人物一个人物产生了,刚才冯导说的有像蒋介石这一方的人物,另外就是影片的主角像老东家一家人,包括佃户瞎鹿这一家人,整个在路途上,一个人一个人,不同的方式死去的过程。这些人物就创作来讲,好像自己的亲人和朋友,对他产生了感情,这个感情保持了20年,保持了10年,现在再想起来,还觉得他在你眼前,还觉得你跟他一块又上了路。
当初写1942年把这个调查体变成电影剧本难度非常大,但是能够写出来,我觉得我起的作用非常少,导演起的作用比较大,最大的作用是上路,这些人物在路上一个一个,自己就出现了。你要想把1942温故一下,必须首先沉浸在1942年,你的心要沉下去,老东家卖女儿的时候到底怎么想的,确实要感同身受,这个时候老东家,包括他的女儿是你的亲人,包括委员长他当时怎么想的,委员长对整个国际来讲也是一个灾民,他四处要到国际上求很多东西才能能打这场战争,所以1942年在说一个哲学问题,就是小和大的问题。蒋介石政权他以为一个区域发生一点旱灾是小事,整个国际的局势,国家的危亡,民族的生存是一件大事,其实恰恰是每天灾民能不能吃上饭,对于这三百万人是非常重要的,对于民族的存亡也是非常非常重要的,就是小和大之间的概念,最后蒋介石1942年之后的六年,退居台湾了。
冯小刚:一个东家拴上几匹马,赶上马车,拉一家人去逃荒,穷人逃荒,还不叫逃荒,地主的逃荒是真的荒了。他想让这些人活下去,但是一路上走了几个月,走到潼关的时候,家里的人死的死被卖的卖,散得散,人没了,马车也没了,是什么都没了。
刘震云:生活都没了。
冯小刚:于是他开始逆着逃荒的人流往回走,大家问他你回去干嘛,说回去不更得饿死了,马上到陕西了。他说没想活,想死得离家近点。这样一个老东家在路上遇到了一个失去了所有的亲人,倒在路边的一个孩子,在那哭,问他说家里亲人呢?孩子说都没了,我认识的人都死了。行,叫我一声“爷”,咱俩就算认了,咱俩就是亲人了。这孩子叫声爷,被老东家拉在手里,一个严冬过去,春天到来的时候,漫山遍野盛开着桃花,逆着浩浩荡荡的逃荒人群往自己的故乡往回走。当我看到这个的时候,这个剧本还有非常善的主题就是说这么灾难慎重的民族能够走到今天,生生不息,就是这个民族有一个顽强的生命力,这种顽强的生命力,我们把它拍成电影,大家看到之后,我相信全世界的人会尊敬这个民族。而且事实上也是这样,到了今天,到了复兴的时刻,但是它从那儿走过来的。所以这个剧本看上去是一个悲剧,其实他还是对自己的民族有信心的。你也可以看到作者内心深处觉得这个是绝不了的民族。
详解《温故1942》投资规模和拍摄计划
主持人魏君子:华谊兄弟在年初举行了2011新片“H计划”发布会,但是那个发布会上,冯导的新片一直保持着神秘,今天相当于通过新浪网正式公布冯导的新片《温故1942》,中磊能否透露一下这部电影的投资规模。刚才提到十年前还是3000万的规模。
王中磊:当时的三千万和现在所说的投资规模,都不是非常准确的,计算出来的数字。小刚并不知道三千万够不够用在当年或者是不是可以满足。
冯小刚:只知道投资人三千万是极限了。
王中磊:那个时候拍摄三月千万的电影就是极限,甚至是超出极限,当年所有票房加起来是七八亿的票房,一部影片在两三千万票房是你的票房成绩。所以三千万是一个非常大的数字。到现在来说,我们目前给自己定了一个数字,但是这个数字有一个坚实的基础是有了震云的完整剧本,我们开始投入进去很长时间做测算,现在我们把原来的预算翻了五倍,希望在一亿五的预算里去拍摄这部电影。
冯小刚:其实是不够的。我们拍电影,你还不能说现在把海外市场都给想进去,因为那个不确定因素太多了,你必须要依据着中国市场来算帐。一亿五的投资来说,需要大概四亿到四亿五的票房才能打平手,所以它也不是说没有风险。但是这些场景对我们的挑战是特别大,我待会开完了会,我拉着震云,拉着中磊,我给他们包了饺子,去我的工作室,去看我们有一大批美术设计师在海鹰的带领下,正在夜以继日做所有的气氛图。他们可能看了气氛图,会知道我拿着一亿五,掂在手里是捉襟见肘。这个对我们制作上的挑战有几大挑战,难以克服。比如从质感上来说,人是我们这个电影,我们拍的,写的都是人,1942年时候的人的精神面貌,1942年的农民,饥饿中挣扎的农民是什么样,饿得瘦成什么样,灾民走过,记录上和当时看到的历史照片,最近看到很多,人一过,树齐人高以下的树皮都没有,树皮都长在上面,底下全是光着的。灾民沿着路途,扒光了多少树。我原来以为吃树皮,怎么吃,怎么咽,后来我详细地问了,是把树皮捣碎了,捣成粉状的东西,再掺着其他的东西,那个土面,熬一碗糊糊吃,还是榆树的树皮,不是所有的树皮都能吃,人吃完了浮肿。像这样一些人,你现在想一下到哪儿找这些群众演员,咱们生活这么好,一个个都是胖子,我们到哪儿要挑选很多,然后再去做造型。
这个戏要拍五个月,最起码三个半月到四个月的拍摄是每天需要几百个群众演员跟着,因为在露天里走。比如说来一个群众演员,你一天给人家多少钱让人家来演这个戏,没问题。跟着你说,手里拿一个推子,把他按在这里,说你的头发咱们得理掉,咱们得恢复成那个时候农民的形象。人家说那这钱不行,再多给我几倍,因为我还得谈恋爱。种种那样的肯定,现在想起来都是难以克服的,因此我不断地跟导演部门的人说,我说你们要做好一个最充分的精神准备,去克服这个难以想象的困难。好在我认为拍《集结号》的时候,拍《唐山大地震》的时候,当时大家都非常头疼,但我们都走过来了,当然这部戏的难度要远远大过那部戏。
还有一个从预算上,很多戏,比如1942年的洛阳火车站,灾民涌到哪里,国家开始拨出车皮,往陕西运人了。今天的洛阳已经完全没有过去的洛阳的影子了,更不要说火车站了。多少戏呢?一场戏。这一场戏几百万搭一座火车站,施工四五个月,一条洛阳的街道,日军进入洛阳,攻陷洛阳,这条街道,一场戏,几百万,搭一条街道。美国特使威尔基到重庆访问,国民党组织夹道欢迎,在重庆的山城,这样的戏,一场戏,要单为搭一条街,搭一条1942年战时的重庆,当时重庆用的江心机场,威尔基的飞机掠过重庆,停在江心机场上。机场也没有,掠过的全景,重庆已经完全没有过去的样子。所有的这些,全部要重新,除了大景就是电脑的合成和模型。但是你能不能不拍这些,如果在这里讨巧投机,想省钱,想省事。观众马上就觉得他不能被带入到1942年的情景去,所以质感,环境的还原,人的还原,我们面临的挑战,我们能力本身面临挑战,再加上预算,但是也不能再往上去了,再往上去这个风险太大了。公司是希望不管是做娱乐题材的电影还是严肃题材的电影,他都是进入一个良性的操作。我觉得1942这部电影如果产生好的效益,他也极大地会鼓舞很多制片公司去拍一些有内涵的电影。这也对满足观众对电影日益增长的需求,也是特别有意义的一次极具冒险的实践。
谈商业环境下的“严肃主题”电影
主持人魏君子:我想问一下中磊,现在咱们的电影环境下,华谊兄弟一直在坚持拍严肃主题的电影,从《可可西里》、《集结号》、《唐山大地震》,这次的《温故1942》,我想知道你是怎么看待目前的环境下坚持严肃主题电影的拍摄?
王中磊:严肃主题电影,再怎么说,我认为我是做电影生意的一个投资人。但是我所有的角度,好像看似是生意,比如刚才我谈到为什么要给导演一亿五,而不是一亿八,当然他下来还会再跟我要。这个好像是数字游戏,会推算票房。但是我通过我们做的刚才那些电影,包括在去年拍《风声》,还有现在“H计划”很多部电影,整个的公司会有一个大家都认同的一件事情,就是对一部电影它产生的价值来自以哪里,并不是完全来自于是不是就是一个只有一个方向,就是娱乐这个方向。我觉得严肃的电影也有很大的观赏价值,这个观赏价值从两个角度,一个是本身它的认识功能,还有一个,我为什么投入这个资金,因为电影是视听的艺术,要让观众有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我们看到成熟的电影国家,像美国每年拍的作品里,有很大的部分是非常严肃的题材电影,但是他们非常认真地在制作,娱乐的电影用他们的工业去支持这个,但是严肃的电影也是非常认真地质作。我们的公司也希望中国大的电影制作公司或者独立的制作公司,都应该是在现在单一娱乐化倾向拍电影的状况下,应该多元,鼓励更偏艺术性的电影,也在制作上非常认真,在有限的资源里尽量地给予创作者大的空间,可以拍好的电影。这个才变成良性。现在国产电影有两种批评的声音,一种批评的声音是没有建设性的,完全是蔑视,并不是辅助这个。还有一种批评你要很重视,真正的观众他批评,你电影不认真,你让我干这件事,消费了以后,他觉得……
冯小刚:你要言之有物。
王中磊:这两者批评我更接受后者,这种批评非常重要,如果你不重视他,可能对整个行业有影响。
冯小刚:就和蒋介石一样,六年之后,不用六年,可能三年之后就失去。
王中磊:刚才刘老师为什么说剧本15万字,他做了很多事,刻画蒋介石,他写蒋介石吃一个早餐,一般编剧会写早餐,他会告诉你早餐里的菜单是什么,他是很勤俭的人,但是你的勤俭并不代表可以让你领导的这部分是可以你想占到更多的胜利。这些东西是他给我们的细节,看到剧本的时候,会有冲动去创作。
冯小刚:经常说电影要有情感,不管什么电影,甚至可以不要把艺术电影和娱乐电影划分得那么细。实际上动人的电影和不动人的电影,有情怀的电影和没有情怀的电影,什么是情怀,还有感人,不是一句漂亮的词句,其实它是有血有肉的。比如像《温故1942》这样的电影,我相信所有有良知的观众当他看到电影里这些故事的时候,第一会被故事所吸引,更重要的是被里面的人物的命运感动。
《温故1942》主创详解电影故事内容
主持人魏君子:我记得在“H计划”发布会上,当时小刚导演透露新片的主题是人,让大家知道我们从哪里来,我们的母亲是谁,这个主题乍听一下有点抽象,刚才听两位谈这个故事的内容,大概有一定的了解,下面能不能两位详细再阐述一下。
刘震云:当时导演说俺娘是谁,从哪儿来,落实到人物上是非常具体的。刚才小刚对整个电影故事的概括,我也曾经在日本NHK采访,因为小说在日本是有日文,他看了是调查体的小说,他也知道冯导一直想把它改成电影,因为冯导演在日本的影响非常大,他不知道怎么把一个故事能变成栩栩如生的人物,这些人物又产生了什么样的故事。我就把刚才冯导演说的一个老东家赶了一辆马车,去逃荒,车上拉的是一家人和一家人所要吃的粮食,当他走到潼关的时候,他发现粮食没了,人没了,马车没了,马也没有了。这个时候他就产生了追问,我逃荒的目的是让家里所有人活,为什么到潼关的时候所有人都没了,我为什么要逃荒?我逃荒有什么意义?他突然自己就顺着人流,后来逃荒的人还是前不见头后不见尾。导演看我剧本的时候跟我急过好几次,震云你再也不要用头不见头,后不见尾。
冯小刚:这得花多少钱。
刘震云:三个队伍,我写的是灾民,前不见头,后不见尾,另外是国民党的军队前不见头后不见尾,还有日本的军队也是前不见头,后不见尾。老东家逆着前不见头后不见尾灾民的队伍回家走,他上路的时候50多岁,短短三个月,他好像突然变成70岁了,人家说大哥,再年轻的是大爷,不能往回走,往回走就是一个死呀。这老东家说没想活着,就想死得离家近一点。再往前走,转过一个山,日本军队也在往前走,一个小孩趴在一个尸体上,在哭,他就过许摸了摸这个尸体,说别哭了,身子都凉了,这小女孩的回答,是老东家没有想到的,不是哭她母亲死了,是说我认识的人都死了,剩下的人我一个都不认识了。就这一句话把老东家,因为他的亲人也都失去了。喊我声爷,咱俩就认识了,小女孩“爷”,老东家拉着小女孩的手,逆着日本的军队还有灾民的队伍往山下走,漫山遍野开满了桃花。讲这个故事的时候,NHK的主持人泪流下来了,他说中国是一个伟大的民族,这就是他生生不息的原因。但是影片最后接着是字幕,15年之后,这个女孩是俺娘,这是冯导演说的俺娘是谁,从哪里来,落实到人物身上。
这些人物,10年来,20年来,确实聊起来,他好像不是电影中的人,就是生活中我们的亲人,有的已经去世了,不知道像刘和平老人还健在不健在,像白修德先生,有的还活在我们中间。不管逝去的,还是活着的,一个民族总要尊重生命,关爱人性,这是这个民族往前发展的或者生生不息的一个基本的动力。还有十年来,我深刻的体会,朋友不但是年龄增长了,自己也发生了非常多的变化,就像我跟小刚和中磊是好朋友,这个朋友不但是在创作上大家很默契,比这个更重要的是一种人生的默契,像小刚说的在开罗照片,包括现在,所有人都比过去成熟多了,成熟最主要的标志就是沉静了,像现在跟小刚在一起,哪怕通一个电话,他说一,我马上知道三,接着可能说到六了,跟小磊通电话都是这样,包括平常见面。这样交流的愉快,包括有时候导演出去采景的时候,给我打一个电话,老刘一块去吧,我很愿意去,两方面,一方面我觉得一个写作者,如果你是编剧应该去前线,不然你不知道前不见头后不见尾,在现场是多么地难找。
十年前去山西、河南采景的时候,1942年可能有些景物还在,今年我们再去这些地方再采景的时候,没了。历史变成了一些碎片。
冯小刚:十年前还是历史变成碎片,现在历史了无痕迹。
刘震云:怎么还原1942年。因为第一稿15万字,确实我拉的架式太大了,一架飞机从安德鲁空军基地在开罗机场降落,接着美国陆军问他们运的是什么?运的是战备物资,很简单,火鸡,因为感恩节到了。
冯小刚:这次要拿起这件事,决心干的时候,我是为了给中磊不要造成太大的压力,因为你知道现在如果我要拍一部电影可能很多人要投资,投两亿,投三亿,我觉得可以,超过三亿可能没人投了。但是我为了想拍这个戏,我跟中磊说给我八千万,我一定给它拍下来,中磊说行,他说行了之后,过了一段,我说真得需要一个亿。在前一段时间,当中磊已经把这事彻底地当成了他自己的事,我告诉他得需要一亿五。
王中磊:然后做完访问,他让我现场去吃饺子肯定是另外一个目的。
刘震云:这个朋友在一起的创作过程,跟要做这个事情具有同等的意义或者比这个意义还要大。所以有时候小刚说走吧,上路吧,我说行,上路。一个你会觉得安德鲁空军基地和加尔各答,我们目前中磊的财力是个问题,另外在整个的沿途走的过程中,比如现在的导演,虽然都是碎片和了无痕迹,马上到一个地点,这个地方哪场戏可以,这个地方哪场戏可以。我发现比十年前利落多了,这个利落多是经过历练,比如讲像《夜宴》、《唐山大地震》、《集结号》。他在生活中决定一个事,基本烂熟于心,利落的节奏感,我很欣赏。包括剧本里很多地方,我是不喝酒的人,我愿意跟他们喝,喝多了就是喝多了,像美术师海鹰,我跟导演打过电话,我没有跟海鹰这么说过,我不想这么表扬他,我还是想说他引起了我极大的尊敬。他说话有点不利落,还有些口吃,但是你会发现剧本上你写的每个细节,他从历史的碎片、烟尘,从照片中都能筛选出来,是让我非常吃惊的。
我知道1943年初美国总统特使来重庆访问过,蒋介石认为威尔基是下届总统,他花了很大的工夫,最后没选上,整个欢迎是夹道欢迎,几十万人。我不知道这个场面是什么,包括我们导演去,导演说这可以,这可以,但是等我们回来的时候,突然当年威尔基在重庆的所有的场景,他都找到了。而且人楼上楼下,接着导演就说当时重庆有一个大轰炸,空袭,威尔基的车队来,警报了,但是威尔基走的时候,还是童子军敲着锣,后面在欢送着,我觉得特别有意义,特别有意思。我是说这个过程,可能有时候比结果还重要。
我想说的第二个意义是过程能导致好的结果,过程最重要的是导演说的两个字“情怀”,只有你自己有情怀,你自己跟剧中的人物息息相关,像你的亲人一样,那确实所有观众也会这么想。
《温故1942》预计2012年暑期与观众见面
主持人魏君子:刚才突然想到冯导在微博上提到在重庆看过景,中磊也是半个重庆人,现在看景也提到很多,《温故1942》到底筹备到什么阶段了?
冯小刚:现在把所有的景都看完了的结果是全部需要搭,实景是找不着的,有个别的实景也需要很大的加工量去改造。现在就是在全面的做案头,出这些气氛图和制作图,然后开始实施,争取在5月份可以进入施工阶段。然后5、6、7、8、9、10,还有六个月,如果5月份可以开始动工了,后面的五个月基本上,因为很多1:1真的建筑,有的时候像盖一个小区一样,盖一条街道,所以需要很多的施工队同时开战,要涉及的地方特别多。比如老的火车,现在找着了,可能要到东北去拍,那时候的老车厢,一场戏在东北搭一个景就这个火车,所有的大队人马几百号人跑到那里,又在山西,又在重庆,甚至还在重庆的郊区,当然重庆队我们剧组是非常配合的,也得到很多方面的支持,包括山西。所以困难重重,但是它终于上路了。我前一段紧着拍有一点疲劳感,尤其在去年《唐山大地震》本来这一个戏就完了,又来了《非诚勿扰2》,我说哎呀,可以歇歇了,本来这中间还有别的事,后来跟中军、中磊一讨论,把别的事全部拿掉,专心地做一件事,而且这次给充足的时间,比如叶锦添给我们来做造型,往往的一般他会跟你说你还有三个月开拍,没有时间,很仓促。那这次,叶锦添说确实时间是充裕的。因为我说如果准备不好,还可以延后,等等这次是提前八个月开始建组筹备,我在这八个月的时间里,我随着采景,跟震云在碰撞,张三一句话,李四一句话,有时候都说得非常上路,一下给你点亮一盏灯,这八个月的时间现在他继续还在做,现在的剧本已经是第十一、十二稿,老刘说在10月份开拍之前,他希望再认真地做一遍剧本的工作。剧本其他的人全面启动,进入制作的阶段。我觉得挺好,挺兴奋得,期待着能够早一点,大概明年的暑期,这个电影能跟观众见面,我们今天在这说了很长时间,可能有一些关注这件事或者关注我们的网友一直听我们在这儿说,有的人可能会觉得你们太煞有介事了,我相信不会让大家失望的。
主持人魏君子:通过三位嘉宾的一番访谈,我们也知道《温故1942》是一部什么样的电影。我们相信《温故1942》会是一部展现我们这个民族顽强生命力的电影,我们也希望我们的中国电影能够更多的出现像……
刘震云:有人问过我,说1942能不能用一句话说出来,他是什么样的作品,什么样的电影,我说我们可以期待的是他有可能成为一个波澜壮阔和震撼人心的民族心灵史。
主持人魏君子:是,我们希望有更多的像《温故1942》这样极具社会责任感还有像刘震云说的是我们民族心灵史的作品出现。今天的新浪明星汇就到这里,有关于《温故1942》的后续的进展,请继续关注新浪网的报道。感谢三位嘉宾,我们也在这里祝愿《温故1942》一切顺利。
王中磊:谢谢!
冯小刚:谢谢!
刘震云: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