撰文/金喆 白郁虹 编辑/许涯男
一夜之间，似乎所有的大明星都在“闹独立”
5年前，号称“中国第一经纪人”的王京花出走华谊，带着刘嘉玲、关之琳、袁咏仪、胡军等大批艺人集体跳槽去华谊的老对头橙天，有人说，华谊完蛋了，一向低调的老板王中军跳出来说：“华谊离开了谁都行，除非我不干了，那才称得上地震。”当时王京花给华谊留下了自己一手培养出来的两“冰冰”——李冰冰和范冰冰。此二人加上华谊后来或笼络、或培养出的一哥一姐级人物周迅、黄晓明、张涵予等，确保华谊成了中国娱乐界的航空母舰。明星凭借华谊的大制作提升了身价，华谊也因为旗下明星们的辉煌而进一步光照华语娱乐圈。然而一年不到，黄晓明、周迅、李冰冰纷纷离华谊而去，宣布独立，范冰冰更是早已单飞，羽翼日丰，风光无限。
另一个“离家出走”、自立门户的明星是陈坤，被他“背叛”的是李少红和李小婉掌舵的荣信达。
从上世纪90年代初的“跑单帮”时代到本世纪初依附娱乐托拉斯的“傍大款”时代，直至城头变幻大王旗的“闹独立”时代，内地明星的经纪史，或许值得梳理一番。
【跑单帮时代】
骑车拎包找活干
上世纪80年代的张瑜有多红？全国人民都被《庐山恋》迷倒了，她在《小街》中剪了个天真烂漫的短发，赶时髦的女孩们纷纷效仿。这要放在今日，绝对是广告代言身价不会低于500万的大明星，可张瑜红了好几年之后出国，身上也没几个钱，初到美国的时候很是吃了一番苦头。原因很简单，当时无人挖掘明星身上巨大的商业价值，明星也不懂得自我经营。
经纪人王京花
经纪人常继红
从重情重义到利益至上
早期经纪人相当于艺人助理，帮艺人打理生活，处理工作事宜。王京花等人是最早一批比较聪明的艺人助理，尝到了做经纪人的甜头，发现帮艺人打理事务所得远比让艺人开一份工资来得实惠。在为艺人忙碌的过程中，不断摸索经验，扩大人脉资源，将经纪做大做强。
中国目前发展势头较好的经纪公司有的走的还是家族式管理机制，所谓家族式管理，当然不是指“全家总动员”，而是沿用中国传统的“念旧”习俗。某业内资深经纪总监晓海告诉记者：他们不仅帮艺人们处理工作，还要跟他们建立很好的私人情感。艺人跟随他，除了认为他是专业人员之外，更多的是中国人讲究的所谓不能忘恩负义。
但到了白热化的商品经济时代，用感情永久维系彼此关系已不现实，唯有经济利益才能驱使双方在某一时间段内拧成一股绳，共同前行。晓海说：“最终就是利益，谁能给我带来利益，我就跟谁。演员的青春有限，名利场争夺很激烈，谁都希望赶快上位。公司签艺人，最终肯定就是一个数字在打动他。公司也不会签差的艺人，大家利益绑在一起就会相安无事，一旦不平衡，就会产生很多问题。”
“花姐”传奇
有着“中国第一经纪人”之称的王京花可算是最早带着明星吃螃蟹的人。江湖人称“花姐”的王京花出来跑江湖的时候，还没有“经纪人”的说法。刚开始，她为当时挺火的歌手楚齐、楚童兄弟组合 “拉活儿”，也没有什么合同、协议之类的，只是帮帮忙。王京花一度骑着自行车找活干，用她自己的话说，那是“手皮包时代”，拎着一只手袋就跑天下了。
王京花走入影视经纪这一块是1993年，由陈道明引荐的——所以可以看到，“花姐”手下的大牌明星们来了又走，只有陈道明一直和她紧紧绑在一起。接下来的十多年时间里，王京花创造了业内奇迹，一手捧红了叱咤中国娱乐界的两“冰冰”，笼络了关之琳、刘嘉玲、杨紫琼、吴君如、袁咏仪等香港大牌明星。
王京花和华谊早期的创业，可以成为中国娱乐界的标准模板——靠明星吸引关注度，靠明星引来投资。所以当王京花离开华谊的时候，业内都惊呼大地震了。可是王京花入主橙天，也并未给橙天增光添彩，反而是前些时候橙天和王京花一场剪不断理还乱的官司惹来许多争议。记者在向业内人士征求对此事的看法时，大家都三缄其口。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中国第一经纪人”的历程绝对可以列入专业经纪人教科书，但已不再是最前沿的学问了。
经纪人与艺人的博弈
经纪人与艺人的关系很微妙，除了个别经纪人与艺人之间的确有特别深厚的感情，是朋友、伙伴关系外，大部分艺人和经纪人很难成为交心交肺的好友。经纪人原本想拉着艺人去市场一起抓钱，艺人却觉得经纪人、工作人员跟他们不是一个战壕里的人，认为这些人不过是想从他们兜里掏钱，抑或经纪人向艺人开空头支票，承诺给艺人多少实惠，却能力不及，弄得艺人心里很不爽，也有的经纪人更像保姆，没把自己的职业属性搞明白。
但可以肯定的是，大家对经纪行业的认同感、尊重度更强了，这个行业出来像王京花、常继红这样的艺人“总管家”，他们有他们的江湖和人际圈子。当然，经纪人能力不一，名声不一，人格魅力不一，职业素养不一。强势的，演员不敢得罪；没路子的，演员是爷他当孙子。这其实就是一种力量的博弈，大家拼的是江湖，谁占有的人脉资源和财富资源多，谁手下的艺人得到的机会就多。
【傍大款时代】
根基雄厚 作品为王
李冰冰和刘德华因携手合作而关系更上一层楼；李冰冰和华谊兄弟老总王中磊在威尼斯电影节庆功宴上。
民营影视公司“华谊兄弟”的率先成功上市堪称奇迹，随后各大“托拉斯帝国”都大开董事会，商讨何时上市。除了华谊之外，橙天和保利博纳也是业内大鳄，而最近风生水起的星美，除了投资陈凯歌的《赵氏孤儿》、陈可辛的《武侠》等备受瞩目的大片，还将著名经纪人常继红招至麾下。常继红带着刘烨、蒋雯丽、王珞丹等当红明星一起过档。这几家托拉斯级别的大公司，撑起了中国娱乐业的半壁江山。
两个冰冰 受益匪浅
算起来，国内真正的一线女星也不过四大名旦加上两冰冰，而其中，赵薇、章子怡和徐静蕾都是从来不曾签过任何公司的，都是单干的个体户，而另外三位，周迅、范冰冰、李冰冰，在过去几年内制造了无数的“争一姐”新闻。
范冰冰最早和琼瑶解约的时候，几乎是净身出户，原因非常简单，对于她这样起点不俗但是欠缺雕琢的女明星来说，最重要的事情是能在年轻的时候攀到最高峰。对于范冰冰而言，在华谊的几年间，最大的好处就是在圈内得到了广泛的认可，也接到了一些不错的作品。这为她之后成立自己的个人工作室并且越做越成功，奠定下了良好的基础。
李冰冰是众明星在华谊中得益最明显的，起码在近几年，李冰冰没有接过不靠谱的电视剧，落到手上的剧本也都是大导演、大制作，一年若干次登上一线时尚杂志封面。华谊的托拉斯系统给李冰冰带来了无数的机会，只要是本公司投资的大片，总不会少她一份，比如《功夫之王》《风声》和《狄仁杰》。
最有意思的一点是，范冰冰和李冰冰跃升为电影女主角的作品分别是《手机》和《天下无贼》，两部电影的导演皆为冯小刚。不得不说，“傍大款”在某些时刻还真是必须的，谁叫人家根基雄厚、作品为王。
【为啥非要“闹独立”？】
范冰冰身披龙袍露野心
翅膀长硬了
在华谊初期的范冰冰、李冰冰、黄晓明、周迅等人，想接到一些非常好的片子，还需要动用公司的力量，大部分时候还要指望公司投资的片子可以把自己“捧”上去，但当他们已经独当一面的时候，片约如雪片一般飞上门，那么公司在接片上的优势相对就减少了。
不公平
业内盛传，某花旦之所以要离开某大公司，是觉得公司偏心，该给自己的奖项不为自己争取，反而给了另外一位花旦，在接电影和广告的时候，也明显更倾向于另一位。此类传言一直不绝于耳，不过各人手指都有长短，每家公司对每个艺人的投入程度不同，也可以理解。
周迅性感靓丽艳斗群芳
更好的发展
其实想要更好的明天才是艺人的终极追求。艺人的价格和海鲜一样，眼下看着还炙手可热，但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确实不甘心死在沙滩上。正如同没有人能够永远年轻一样，没有哪个明星可以一直站在风口浪尖，当年岁越长的时候，变换角色对他们而言是最好的转型。无一例外，每个自立门户的明星到了最后都会变身为制片人、出品人，范冰冰已经成功出品了好几部电视剧，而李冰冰在刚开拍的电影《辛亥革命》中，除了担任女主角之外，另一个角色也是制片人。
谁不想走国际范儿
记者听说过某一线明星离开某公司的原因，在于该公司急于用明星赚钱，总是把该明星动辄就“发配”去郊区拍戏，而且接的戏来来回回都不够档次，让一直想走国际路线的该明星非常失望，于是合约到期后就不再续约了。虽然现在真能称得上“国际范儿”的依然只有巩俐和章子怡，但诸位一线明星对国际市场的追求是什么也不能阻挡的。到了这个关卡，国内托拉斯娱乐公司就没什么优势了，反而是一些做了多年海外发行的公司更有吸引力，比如安乐和寰亚，以个人的名义和这些公司合作，明星能从中得益更多。
【闹独立时代】
我的前途我做主
周迅的娇美更加衬托出阿里巴巴总裁马云的春风得意；一哥”黄晓明每走红毯，总需要经纪团队找来专人开路。
明星离家出走、自立为王，不和任何大公司签约，自己签约经纪人，自己的现在、将来全部握在自己手上。能够这么做的明星，无一例外，都是不愁没活干的大明星，都是所有的导演一要开拍新作脑海里马上冒出来的名字。
周迅、李冰冰和黄晓明如若成功脱离华谊、自立为王，那么中国的一线明星到此为止，几乎全数“自力更生”。他们每个人的情况不尽相同，唯一的共同点是，都从华谊等公司走向了国内一线，现在羽翼渐丰后，公司的力量对他们来说反而变成了一把双刃剑，有利有弊，为了得到更广阔的空间，只好和过去说再见。
陆川和徐静蕾酷似亲密拍档
周迅进入华谊之前，是在李少红和李小婉的“荣信达”公司。周迅的走红，脱不开这两位女强人的关系。《大明宫词》和《橘子红了》奠定了周迅作为年轻一代女星中演技派的地位。但是，被认可的周迅只是作为演员的周迅，在荣信达期间，周迅的商业价值远远没有被开发出来。不夸张地说，作为大明星的周迅，是在华谊期间被开发出来的。
在华谊期间，周迅完成了自己在华语影坛的影后大满贯，接到了诸如Miu Miu、Lancel这样的国际名牌的广告，还博得时尚大帝Karl老头的热爱，成了一年365天每天都会上娱乐版重要位置的话题明星。
前段时间和荣信达和平分手的陈坤，和周迅的路子颇为近似。虽然在李小婉(陈坤昵称其为“婉娘”)的旗下陈坤得到了长足的发展，接到了很多不错的片约，但是商业价值远远没有被开发起来。记者粗略一算，陈坤的广告代言数大约只是黄晓明的一半。
另外最值得一提的还是李冰冰，李冰冰算得上是业内广告女王，她现在手握36支广告，数量上远超其他女星，并且其中不乏万宝龙、东芝这样的国际大品牌。而之所以能接到这么多大品牌的广告，还要归功于李冰冰在华谊的10年。10年前的李冰冰还在片场苦苦挣扎，一年要拍200集电视剧赚钱；10年后她在威尼斯电影节的红地毯上裙裾飞扬，这中间的飞跃，还是拜“十年华谊”所赐。
专访李冰冰经纪人纪翔
是去是留？可能性一半一半。
“什么时候谈，怎么个谈法，确实跟晓明、周迅的谈法不一样。”
李冰冰在为人交际上非常长袖善舞
记者：作为李冰冰团队的一员老将，如何总结与华谊长达十年的合作关系？
纪翔：我们是华谊最老的团队，11年眨眼间就过去了，我们之间的关系并没有大家想象的那么复杂，其实很简单，无非经纪公司能够提供最好的服务给艺人，包括集团这边产业的链条能够提供一些相对有品质的电影。但也并不能完全保证，这也是目前大的经纪公司和大的制作公司面临的困难。确实艺人太多，他不能保证平均分配。
但好的一点是，越大机制越健全。我们的关系跟黄晓明、周迅与华谊的关系不一样，毕竟他们在华谊只有三四年，而且他们是红了之后才进的华谊。我们在华谊一直没挪过窝。我们跟王中军、王中磊都不着急谈，一是这段时间确实太忙，在做电影宣传。再有我们在华谊的时间太长了，七年之痒早过了，11年了，这种感觉很奇妙，就是一种默契，但谈总归要谈，什么时候谈，怎么个谈法，确实跟晓明、周迅的谈法不一样。很多事情，彼此心照不宣，不用掰得太清楚，因为说得太清楚，感情就没了。
“这个行业没有标准，从业人员的职业素质比较低。”
记者：你认为现在的内地经纪公司足够规范吗？
纪翔：非常不规范。经纪公司首先要提供给艺人最优质的服务，但目前经纪公司很难达到。对经纪人来讲，最重要的职业素养，有时候需要你十分真切、务实地为艺人开发一些机会，就像产品一样，你要想如何去包装，如何把它推向市场，做好前期制作以及售后服务，毕竟，现在是好酒也怕巷子深的年代了。但很多国内经纪人做得不好，首先他们的意识里认为自己就是保姆，不认为自己是经纪人。更主要的是这个行业没有标准，从业人员的职业素质比较低，这不能怪经纪公司，确实行业的门槛太低。
记者：经纪公司凭什么吸引艺人进来？艺人离开多半又是为了什么？
纪翔：吸引艺人的原因最重要的还是“名声在外”，虽然华谊内部离我们梦想的还有一定距离，但它毕竟是龙头型企业。其中工作室很多，大家形成竞争，不管是良性还是其他，它总是在往前发展。其他公司也有经纪部门，但相对华谊而言，规范性和专业性差一些。
还有些艺人是慕名而来，华谊体系里优秀的经纪人团队是吸引他们的其中一部分力量，因为能做到专业化。
第三部分是他们看中华谊电影的制作水平，能提供给他们很好的机会，包括电视剧。华谊目前有13个电视剧子公司，这在行业里是子公司最多的，无形中给二线演员很多机会。
从《狄仁杰》开始，华谊要进行大片革命，要改变游戏规则，以前认为5000万就是大片，现在8000万以上才是大片概念。华谊之后会做《风声前传》《狄仁杰前传》等系列电影，在国内很少出现这种《哈利·波特》品牌型的类型片，华谊会做这样的尝试，当这些走在行业前端时，必然会吸引品质好的明星投奔到华谊中来。
当然任何公司有优势也有风险，电影一定要找相对具有票房号召力的演员，它在选择演员时放眼的是整个娱乐圈，并不只是华谊自己的艺人。某个艺人可能参演，但能不能保证演其中重要的角色呢？未必。大家都要客观冷静看市场，因为市场是需要票房回收的。对演员来说，他会认为我到了华谊，对你有期望值，但我来之后，你不能给我某些机会，或者跟我想象的有落差……他们或多或少都会有想法。
另外，跟之前大家商谈合作时的约定有极大关系。有些经纪人会承诺说，我能让你上谁谁的戏，到华谊你会怎样。实际上这样的承诺非常不专业。当你承诺完，艺人抱一个很大的期待值进来，即使你让他上了这个戏，他也会认为是应该的，因为你给他做了承诺。但真的是应该的吗？未必。当他上不了时，心理会产生非常大的落差，最后会把所有的怨气发泄到整个经纪公司而不是经纪人身上。这是一个不太健康、不太专业的循环体系。接下来势必会影响到下一批艺人的签进，因为走的这些人会说华谊公司承诺的做不到。这就是因为没有规范，制度出了问题。
李冰冰极有可能完成从艺人到制片人的身份转变
“正在跟刘德华联合投资电影，今年肯定会有好的局面。”
记者：现在大家都非常关注李冰冰、黄晓明、周迅的去留问题，坊间有很多猜测，你可否在此回应？
纪翔：我们还是公司最稳定的团队，无论离开与否，都不代表它不稳定。这种理解太狭隘，真正好的团队，包括一个品牌，一定是内耗最小、外放出来的力量最大。
我们跟华谊合作11年，继续合作的可能性是一半一半。或者说我们会以新的模式和华谊合作，这种模式大家都在摸索和探讨。大家现在都说章子怡工作室、范冰冰工作室，但了解这个行业的人其实都知道，最早创办工作室的是华谊兄弟。花姐离开时，我们就以工作室的方式存在了。花姐走时，中间接手过一个人，但他以前是做银行体系的，短时间没法进入娱乐体系，那段时间出现了群龙无首的局面。在这种情况下，自动分化为各个工作室状态来合作。所以那时候我们就开始独立合算，自负盈亏。当时华谊兄弟这种模式的分化是无意识行为，有两面性，好的一面是减弱了公司的风险，也有不好的一面，大家共享少了，竞争多了。
我们跟华谊之间，毕竟感情摆在这儿，年限摆在这儿，这种信任压根儿不需要磨合，包括以前中军、中磊早就希望给冰冰的工作室进行电影投资，我们也一直在找剧本。也有很多人找冰冰，但他们并不认为你是投资人，他们的条件是必须你演女一号，这是种交换的感觉，并非良好的发展机制。
记者：无论独立与否，李冰冰在未来会否在产业内扮演更多角色，比如制片人之类？
纪翔：演员这样一个单纯的身份不代表不好，多重身份也未必就一定好，没有绝对的衡量标准。为什么我们没有让李冰冰参与更多复杂事务？因为我们的团队相对比较成熟，我们创造了相对安全的感觉给演员。这实际上是很多经纪公司应该提供但没有提供的，这其实还牵扯到连环机制问题。接下来的发展我们还是很乐观的，因为大家看到我们一步一个脚印。我们也愿意投资电影，但现在找好剧本太难。我们不怕风险，但希望在我们的专业领域内控制风险、减少风险。我们也要对投资方负责，因为投资大电影至少需要5000万元，我们毕竟要跟别人来合投，合投时不只你的利益在里面，首先要保证别人的利益。目前正在跟刘德华联合投资电影，今年肯定会有好的局面。
中国明星制度
究竟路在何方？
有资本的人最有话语权
昔日四大花旦之一：章子怡
不可否认的一个大前提是，无论明星产业如何变，有资本的人才是最有话语权的。所以直到今日，一帮明星和华谊的合约到期之后，还纷纷向前东家示好，甚至几乎都愿意和前东家保持合作关系，只不过换一个合作模式。归根到底，除了不可避免的“情与义”之外，最关键的是，得罪了这样一家航空母舰级别的公司，无疑等于断掉了自己在这个圈子里半数以上的路子。
昔日四大花旦之一：范冰冰
周迅、黄晓明等华谊一哥一姐的集体出走引发华谊上下强烈的人事地震，大牌明星的流失，不仅对华谊兄弟的艺人经纪收入有影响，而且这些具有一定票房号召力的大牌明星出走意味着人才资源的流失，他们对公司影视剧业务的营收和利润将带来很大改变。同时，也预示着中国的娱乐经纪时代正在向多元化发展。
有了价值，就可以待价而沽
事实上，明星出走的原因非常复杂，一方面，当艺人发现自身的成长与公司的成长不对等，公司已经不能满足他的需要时，他会另攀高枝，又或选择独立“创业”。公司很多时候给艺人的承诺是虚的，这也是为什么某些经纪人签艺人快，解约也快的原因，因为他给对方的很多承诺兑现不了，艺人最后一走了之。但这些都是可以拿到台面说的比较冠冕堂皇的原因，不能言说的原因很多，比如所谓的“八卦”，比如利益分配不公等等。
一句话，这些都是市场需求，你有价值了，就可以待价而沽，没有价值，就会被Pass，艺人和经纪人都一样。只不过大家为了达到更高的平台，在某个时段会拧成一股绳，一起往前走，但走着走着突然发现，对方根本不能让我达成愿望，公司签艺人，发现艺人样样不灵，就想将其甩掉，同样地，艺人觉得经纪公司的所作所为根本不像当初许诺的那般美妙，也会炒公司的鱿鱼。
以华谊为例，香港寰亚、英皇已经大力发展国内市场，包括美国的CAA，这些老牌的、有实力的大公司纷纷出马，给华谊造成威胁。最初华谊吸引艺人过去的不过是电影和广告，但现在这两个优势已非他们独家拥有。一哥一姐们已不满足于现状，他们一年的身价两千万，但他们想挣到五千万，既然华谊给不了，他们自然会另想他法。
求变与求稳的矛盾
金秋时节，也是各大公司争抢演员的阶段，很多演员都在静观其变，待价而沽。某电视剧中经常担任女主角的演员说：“我一年挣一千万，交给公司二百万，可最终为我干活的不过是我身边那几个工作人员，但他们就挣那几个钱，可想而知他们的工作热情能有多少，为我的付出肯定少得可怜。反过来，我如果把这二百万给我的工作人员，那他们干活会是什么劲头？”
艺人出走，尤其是离开华谊这样有实力、有戏可拍的大公司，对二线三线演员肯定会得不偿失，他们一般轻易不愿挪窝。但对大牌艺人，由于他们自身影响力和先期打通的人脉资源，离开也许是明智选择，当年范冰冰对华谊的“舍”就是最好例证。公司，单干不单干，对广告商也好、制片商也好都无所谓，对其事业都不会有太大影响。
当然，像黄晓明这样的准一线演员，也有人表示担忧。有香港电影导演表示，黄晓明离开华谊的时间有点早，因为他还没有达到绝对的一线，不管广告商对他的认知，还是大电影导演对他的认知，都没有那么高。电影票房主要靠男演员支撑，在国内有票房价值的演员屈指可数，这其中并没有黄晓明。而几位出走的女演员，记者向业内某些制片人和导演咨询意见的时候，也听到如下说法：女演员到了这个年纪，求稳就可以了，拼命折腾，只会加速往下掉。
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上固然是好的，但是做明星，在这个瞬息万变的时代和圈子里，本来就仰仗的是运气。风往哪里吹？我们还是抬头看看现在的投资大鳄在哪里吧。
延伸采访
签约歌手的前世今生
(聂心远 华谊音乐企划宣传总监)
陈楚生
记者：如果有大牌歌手合约期要满了，有解约的想法，公司一般会怎么处理？
聂：大家一般都会提前做沟通，看未来的合作会是怎样的方式。如果艺人最终决定离开，我们会选择继续做朋友。
签约华谊音乐，从天娱“赎身”成功的歌手陈楚生
记者：对于旗下签约歌手会有怎样的保护手段和制约手段？
聂：我们的艺人都是全约的，在公司投入相对可观的财力与人力去包装他，为他制作唱片、演唱会以及其他衍生产品后，需要艺人保证配合足够量的有效宣传。当然，任何条件下，艺人都该积极配合公司的各项安排，以及行业乃至社会的道德规则。
记者：对于有意签约的新人，公司会从哪些方面全面考量？
聂：包括基础演唱水平、长相、教育背景、创作才华、人际沟通能力、兴趣爱好、近3年来混的圈子、家庭背景、是否单身、对待一些事件的态度等等。
记者：能否举例详谈对旗下艺人的专业推广策略？
聂：比如陈楚生，他在与我们签约前只是一个选秀冠军，虽然有不少粉丝，但是大众主流市场对他的认知还不够。签约后，我们为他制定了详细的专辑、EP、单曲、演唱会、影视剧主题曲、代言、慈善公益等工作安排。他是国内少有的主流创作型歌手，性格淡定从容。大家喜欢他身上善良、真诚、淡然、潇洒、不争的气质与态度，所以我们一开始就为他选择了简化包装的方案。从来不会让他穿很夸张、很尖锐时尚的服装，他本身也不会说出过激的话、做过激的事。无论唱片、宣传策略、还是演唱会，我们都尽量为大众呈现一个最自然、最淳朴的他。